编出一堆话作出一脸诚恳无辜的样子洗白自己同时诬陷他人。下一轮死了两个,一个是杀手方杀死的,一个是平民方投死的。不过,没等杀完,包厢门再度被推开了。
先前十几个人除了郁南冠,其余的彭盈都不认识,这次进来两个,她倒是一眼认出来了。看着二十来岁的女人竟是齐雅,她衣着低调,整个人的魅力却更胜五年前离开娱乐圈时。陪着她的男人年龄大出她至少十五岁,五年前随着她息影一道淡出财经界,正是至信证券创立人梁耀国。
他们俩的轰动程度,比起周承曦那两口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齐雅和诗情的关系,洛雨和诗情那点不算恩怨的恩怨,彭盈再不关注那个圈子,也还是知道一些的。更何况,她明确地知道,景晓阳这次的新品牌,代言人正是离开江湖已久的齐雅。
人没杀完,游戏到此也结束了,热热闹闹地凑一堆寒暄起来。倒是郁南冠,掉头往包厢深处去了,没几分钟又出来,一手端着杯酒,来彭盈身边坐下,把红色的那杯递给她,镜片后幽深的黑眸在暧昧的灯光下流溢着不真实的魅惑之色:“红粉佳人,你试试看?”
说是问句,语气却不容拒绝。彭盈这时大概也明白自己真正要帮的是什么忙,一时胸闷气短,毫不客气地就接过来,仰脖干了。郁南冠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笑意,顺手把他那杯浮着冰块的淡乌金色酒送到她面前。赌气一般,她劈手接过来,仍是一口气就干了。
“然后呢?”彭盈没好气地瞪着他,两杯*辣的液体下肚,气势前所未有地强。
“我再调给你?”郁南冠避开锋芒,笑望着她,眼里某种情绪是彭盈从未见过的温柔。
彭盈下意识地往齐雅那边看去,后者也正好看过来,但灯光实在不好,她没看清齐雅的表情,只看见她步履优雅从容地朝自己走来。
她倾身凑到郁南冠耳边,问道:“你事先知道她会过来?”
郁南冠微微侧头,面上笑意更甚,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知道。”
她满意地轻笑着,算是回应他的坦诚。他俩此时的距离很近,如果找个合适的位置,甚至能有她的唇吻在他脸上的错觉。
齐雅面上笑着,眼里却无分毫暖意;但因为以后会长期合作,彭盈摆出标准的笑脸,招呼道:“齐小姐,洋装很漂亮。”
“谢谢。不过,彭主管的装束倒是让我……”
“齐雅,什么时候回国的?”一直沉默的郁南冠忽然出声打断齐雅,“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前几天才回来,不过,跟诗诗约好今天碰面,跟老朋友一起庆祝你的大日子,没想到她飞机晚点了,明天才能到。”
齐雅说这话时,眼神不住往彭盈身上瞟,那份不屑和鄙夷,张牙舞爪地裸奔而出。彭盈从餐盘里拿了果汁,小口啜着,注意力却放在郁南冠身上,看他无计可施却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觉着今晚真是好玩透了。
他们没说上几句话,梁耀国就过来把齐雅拖走了。彭盈看着他们暗中较劲儿的情景,脱口而出:“梁先生是齐小姐干爹对吧?”
话说出口才觉有问题,扭头一看郁南冠,果然见他一脸不赞同。
“sorry,”彭盈用一个很奇怪但相当愉悦的声调说,“我不是故意的。”
“还要酒吗?”她这歉道得没诚意,郁南冠其实也不见得在意,“里面有调酒台,酒水饮料品种也还齐全。”
“你还会调酒?是不是你们这种人,我是说像你和盛世的6总,对这些事都得心应手?”
“彭小姐,什么叫我们这种人?这些事指哪些?产权明晰很重要。”
“上流社会的精英分子,打得高尔夫,跳得华尔兹,讲英语是标准的Rp,法语至少比萨科齐说得好,衣服饰品名家定制,品牌店的也要去掉1ogo,为画展音乐会开幕,成功男人雪茄聚会或者绅士派对……” 彭盈搜肠刮肚,不遗余力地向郁先生求证。
“彭小姐,你如果不说话还是很可爱的。”郁先生拿着摇酒壶,终于听不下去了。
郁南冠调酒的动作不输于高级调酒师,没有花哨,但举手投足都是利落和魅惑。她猜想,郁南冠是在诱惑她么?
也许是酒意上来了的缘故。她酒量其实不错,前提是只喝一种酒。混着喝,只消1o度的一杯就能将她撂倒。那杯红粉佳人度数不低,后来那杯她叫不出名字的,比起上次盛世酒吧的“针锋相对”,实在不遑多让。
本来拿着杯红色的,但见他又调出一杯绿意清爽的,于是忘了猴子掰包谷的教训,放下手里的杯子,拿起绿色的那杯,直直望进他眼底:“这叫什么名字?”
“城市珊瑚,1984年日本鸡尾酒比赛的优秀作品,你试试。”郁南冠看她换酒杯,似乎松了口气。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有点犹豫是不是先喝红色的那杯。但是,城市珊瑚鲜活的颜色和哈密瓜味的酒香蛊惑着她,于是她仰起脖子,一口饮尽,末了,咂咂嘴,表示回味。
“没什么酒味。”她有点不满,把杯子推回去。
然后,她重新拿起之前放下的那杯红色的,扭头看郁南冠。
郁南冠为难地看着她,伸手跟她抢杯子:“彭小姐,你已经醉了。”
“嘘——这是什么?”彭盈一手握紧杯脚,另一手直接握住他来跟她抢的手指。
他叹气,无奈道:“黑夜之吻。”
“黑夜之吻?”她喃喃地重复着他的答案,然后果断放到唇边,用力吸了口气,伸出舌尖在暗红的液体里点了点,随即小口小口啜起来。感觉到握住的手动了动,她条件反射似的抓紧,分出一分眼神,斜了郁南冠一眼。
郁南冠脑子里轰地一声响,看着那色泽暧昧的液体,一阵口干舌燥。若说相貌,彭盈算不得多出色,但令人迷眩的灯光下,她醉酒后双颊酡红,眉头微蹙,斜睨过来的责怪眼神风情万种,小巧灵活的粉红舌尖与深红的酒液嬉戏纠缠……若不能领会那份风情别样的性感,他郁南冠也不算男人了。
混迹情场若许年,郁南冠武断地将*分成了两类。一种从鼠蹊部产生,终止于器官变化;另一种从大脑深处产生,终止于从身到心的抵死缠绵。
正当他努力分辨此时的*属于前者后者的时候,面上一凉,却是彭盈已放下杯子,顺势抚上他眉峰,细腻的手指带着鸡尾酒的香味和凉意暧昧地滑过他侧脸,停在他颈侧的动脉,那轻微的颤抖不知是来自她的手指还是他皮肤的战栗,他不禁一身僵硬。
听得她说:“郁先生,不如你也帮我一个忙如何?”
郁南冠以为自己会说“彭小姐你喝醉了”,可出口的却是嗓音暗哑的询问:“什么事?”
“是不是有个词叫‘礼貌性上床’?”
彭盈仰着头看他,媚眼如丝,淡粉的嘴唇上,还残留着“黑夜之吻”暗红的吻痕。</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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