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赫卡特说道,“要是我也用他那样的方式来获得力量,那现在我们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我将拥有远远凌驾于他之上的实力。可是我不愿意那么做,我对这个世界怀有爱意,或者至少,我知道,我那么做了之后,肯定就会失去你。”
“侯赛因和你不同,和塞勒涅也不同。”光明神伏在尤杜拉背上,抬起头严肃地告诉他们,“大陆主神的神格受到限制,不能直接干涉人类政权的更替,我原本不敢把这个神格交给你,然而……侯赛因早已失去了他君主的帝位。在这个世界的法则看来,他已经不是纳格兰帝国的皇帝了。”
“我倒是很希望神也和君主一样有这样的一套判断标准,好让这个世界的法则判定侯赛因不是神。”赫卡特轻蔑地哼了一声,“我会让这成为我神明生涯要做的第一件事的。”
塞勒涅很久没听到赫卡特用这么轻巧的语气提起“以后”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赫卡特狐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墙壁和脚下的地面,“我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我们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赫卡特没有真正地进入过这条走廊,不知道它具体的长度,不过在这方面,所有人都无条件相信赫卡特的直觉,而且要验证这一点十分简单,就是直接再往前走一段路。
“等一下,我做个记号。”塞勒涅抽出长剑,随手在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不用解释也知道,如果一会儿这个记号再次出现在她们面前,那么她们就有麻烦了。
“都别说话,让我计算一下时间。”顾一诺把右手放在了左手的手腕上,默默数着自己的脉搏,“以防万一。”
于是几个人就沉默地在灯光昏暗的走廊里前进着,光明神实在讨厌这压抑的光线,凝聚出几个光球来想要照亮走廊,然而长廊内侯赛因的信仰之力连这一点简单的神术都不放过,很快就将脱离了光明神掌控的光球作为信仰之力的来源吞噬殆尽。
“十分钟了。”顾一诺仍然抓着自己的手腕,“约达城的城堡总共才多大?算上我们刚才进来之后走的路程,说什么也该到达地下室了。”
“八成是……现在一定是了。”赫卡特为了防止信仰之力被侯赛因吞噬,将一团光线牢牢地附着在新月刃上,她抬手用刀刃上的光照亮墙壁,“塞勒涅做的记号,在这里。”
“好,那就是说我们确实被困在这条走廊里了,大约十分钟一次循环,用蓬莱话来说叫鬼打墙。”顾一诺看了一眼那个记号,无奈地垂下手,“要不我再用道术试试看?”
“不光是你要试试看,我们都得试。”菲碧和尤杜拉都已经举起了权杖,各自尝试着不同的神术,“谁都不知道什么方法会真正奏效。”
“按理说,这种神术应该会张开一个类似于结界的东西,只要打破了这个结界,神术自然就会失效。”尤杜拉放下手中的权杖,“我这里失败了,别说打破结界,我连结界的存在都没摸到。”
“我这里也一样。”菲碧同样失望地放下权杖,“连一点有神术被使用的踪迹都没有找到,更别说想办法打破。”
“我能感觉得到。”被尤杜拉放在了地面上的光明神伸手触摸着墙壁,“你们两个人几乎没有接触过光明神术以外的体系,所以对这样陌生的神术毫无敏感度可言。不过,想要打破它,凭我的力量还是做不到的。”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赫卡特。
她抖了抖手中的新月刃:“哪里?”
纯白的信仰之力在刀刃上聚集,新月刃在赫卡特的把控之下顺着光明神所指的方向挥了过去,刺耳的碰撞声过后,长廊看上去仍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塞勒涅留在墙壁上的记号消失了。
“喂,你们回头看看。”尤杜拉指了指身后,“从我们进走廊开始这个神术就在起作用了,我们现在还站在门口呢。”
“不能再耽误了。”赫卡特俯身背起了光明神,“不能再给侯赛因更多时间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