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王默本来想回竹山帮瞧一瞧,可是这顿酒是爱洲移香斋请他喝的,要是中途退席,一来不礼貌,二来会显得他怕了爱洲移香斋,说到底,他毕竟还是年少轻狂,非要和爱洲移香斋斗到底不可。
既然爱洲移香斋不打算走,他为什么要走?
就算喝到晚上,他也干了!
时光飞逝,晃眼间,两人这顿酒果然喝到了天黑时分。
在此期间,王默上了两次厕所,都是小解,却被没离开过大厅的爱洲移香斋笑话他腰肾不好。
“吃喝拉撒睡,人生五件事,老子只不过正常办事而已,怎么就腰肾不好啦?”王默当时心里想,“你喝了那么多酒,一次茅房都没去过,腰肾不好的人才是你。”
掌灯以后,春香与五女全都走了,厅内只剩下王默与爱洲移香斋。
王默想等爱洲移香斋结账。
结果爱洲移香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兴致仍很高涨。
王默暗想:“是你把老子喊进来喝酒的,老子不会出一文钱,你要是想要老子付账,那很抱歉,老子绝不吃这个亏!”
转念又想:“奇怪,这家伙无缘无故跑来岑香楼喝酒,一喝就是大半天,到底是因为什么?”
正猜疑间,蓦地,厅外院中来了一位个子颇高,身穿黑衣,相面冷峻的男子。
那黑衣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剑,跟他的服色一样,也是黑色的,黑得让人有点心情紧张。
本来岑香楼是青楼,没有姑娘侍候,那才叫怪事。
然而黑衣男子进来以后,居然把这里当成了普通酒店,要了一个小菜,以及一瓶女儿红,慢慢吃喝,仅在进门时瞟了一眼王默和爱洲移香斋,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任何人。
王默望向爱洲移香斋,发现爱洲移香斋也在望着自己,两人脸上都带着同一个表情,那就是:你认识?
过了一会,又有一人踏入了岑香楼,乃是个山羊胡子的歪嘴老头,修为“具相”高段。
他走到大厅外时,发现厅中有人,不知怎么回事,居然退了出去。
随后,歪嘴老头在院子里找了把椅子坐下,要了一壶酒,喝了两杯,便意态舒适地闭目养神,就好像在自家院子里纳凉一样。
王默扭头看了一下,正好瞧见歪嘴老头的位置,见他旁若无人的“睡大觉”,不禁忖道:“这老头是什么人?以前可没见过。还有这个黑衣男子,也是头一次见。难道他们都是冲着大罗丸而来?”
忽然,外边响起了一个大笑声,然后就听一个声音叫道:“没想到舟山岛上还有这么一家妓院,我‘夜蝙蝠’高翼素来爱好美女,打此经过,怎么能不进去玩乐一番?”
话落,只见院中多了一人,轻功极佳。
那歪嘴老头睁眼望了一下来人,却又闭上了眼睛,像是没把对方放在眼中。
那人的个子虽然比不上叶奴,但长手长脚,身高将近七尺,即便是身材魁梧的大汉,与他站在一起,也只刚到他的嘴边。
奇怪的是,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箱子,也不知箱内装着何物,看上去一点都不轻。
进了大厅以后,这位自称“夜蝙蝠”高翼的男子,游目四顾,见厅中除了三个臭男人之外,并无一个女人,颇为失望。
“老鸨子,你家姑娘呢,怎么不出来招待客人?”高翼大声喊道。
很快,蓝茵出来了,说道:“请恕本楼今晚不便,不招待客人。”
高翼听后,翻个白眼,伸手一指:“他们三个不是客人吗?”
“他们是客人,但……”
“但我们不需要女人。”爱洲移香斋说道。
高翼“哦”了一声,说道:“原来这里不喝花酒,而是改喝清酒啦。那好,老鸨子,给我上两个小菜,再要一壶上等花雕。”
若是往常,蓝茵说不定会出手教训高翼一下,但今晚情况特殊,无论来者是谁,只要不是来找茬的,她都要忍。
不久,高翼要的酒菜端上来了,高翼见上菜的是个龟奴,又失望了一次,口里骂道:“他娘的,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妓院,却连个陪酒姑娘都没有,真是扫兴。”
王默见他把箱子放在边上,伸手可及,像是藏着黄金珠宝似的,不由多看了两眼。
谁想,高翼早已发现,瞪眼说道:“看什么?我告诉你,这箱子里有个大宝贝,乃无价之宝,就算你是皇帝,也买不走。”
王默刚想吱声,忽见人影晃动,大厅内多了两个人,均是一身官兵穿着,二十七八岁。
“你刚才说什么?”其中一个官兵沉声问道。
“咦,你们两个是卫所官兵?”高翼有点诧异。
“废话!”另一个官兵说道,“你刚才是不是言语冒犯了圣上?”
“我言语冒犯了皇帝吗?”高翼问,也不知是在问谁,随后发出一声大笑,说道,“对,我就是冒犯了皇帝,那又怎样?”
“跟我们走!”
“你们只是官兵,又不是东厂和锦衣卫,为什么要拿我?你们长官呢?他是什么官?百户?千户?指挥使?”
“放肆!”
一个官兵大喝一声,五指弯曲如勾,霍然抓向高翼,手劲颇大,所用招数居然是江湖上的“大力鹰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