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渊……”许欢想起了小姑娘。
“她比你要乖。”
霍霖深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放置在许欢脸的手指,渐渐松开。
浓眉紧蹙,仔仔细细瞧着她,“你见到我拎着渊渊出去,似乎并不讶异?搀”
“女儿快七岁了,你以往常说让她自己多走路。尤其不要拎着她……”
霍霖深没有错过许欢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悦。
他忽然想起,在许欢刚刚醒来时,他便已做过同样的事。
这个嗜女儿如命的女人,若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对待孩子,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
“是了,你非但没有生气、没有劝阻,甚至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你早就见过许多次,习惯了对不对?”
许欢瞠然瞪大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的解释。
“我、我只是下意识觉得……”
“觉得什么?”
霍霖深的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连神情也跟着阴沉下来。那深黑的眼眸里透出的光彩,再无方才温和,仅余在里面的,也不过是嘲讽。
他开始回想,想这段时间认识的她,想最近发生的所有事。
她的失忆的确太过巧合,而近来所有的反应,又那样奇怪。
“或许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你对一个陌生人,是不是关心太多了?”
许欢愕然张着嘴,想解释,“我说过的,只是不想让别人替我受过……”
“借口。”
男人冷笑,垂眸直勾勾盯着她。
那紧抿的薄唇成了一条直线,而视野内,许欢的每一处表情,他都不曾错过。深黑的眸光笔直望进她眼底,闪烁着、没有任何迟疑,“别告诉我,你心肠这么软。以前跟爷爷合谋逼我娶你的时候,可从未心软过。”
许欢咬紧了下唇。
他的视线那样尖锐、避无可避。
霍霖深轻笑,眉眼都跟着弯了起来。
他不得不往另外的方向想。
而许欢此刻那回避与心虚的目光,似乎更好地印证了这一点。
“原本就觉得巧合,全世界的人你都记得,独独忘了我?车祸那么大的事你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不记得我。”
霍霖深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狠狠盯着她,那本就阴沉的面上,更布满了厉色。
“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嗯?”
许欢摇摇头,又点点头,心里一团乱麻一样,实在不知要怎么解释。
男人见状,情绪骤被点燃,他那一瞬间,就像炸了一般。
忽然狠狠瞪着她,面上好不容易些许笑容,此刻也尽数收敛起来
许欢耳边,只余下他那样狠厉的声音,“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笑话?!”
她很少见过他这般暴怒的模样,尤其眼睛里还透着深切的痛苦。
她想伸出手去碰碰他,可还没碰着他手臂,就已经被甩开。
“啪!”的一下,声音格外明显。
那一瞬间,许欢突然生出一种错觉,面对着男人阴冷的眸光和注视,好似自己就这么被全世界抛弃了……
“许欢,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一下子说不上话,扬起的眉眼里布满心疼。
于是再度伸出手,可还在半空,就想起刚刚被甩开的疼,迟疑了下。
“我只是不想再让别人替我受过,我知道替人受过是什么样的心情。霍霖深你没有错,秦绍的死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何必非要插手呢?”
她说完,恍觉自己说得重了些。便连情绪都跟着变得烦乱起来。
而后默默咬着唇,脸蛋整个垂下。
“我、我自己做的事,自己去承担。”
男人抿紧唇,瞧着她竟还是为自己着想,心里又闷又难受,百感交集。
只是她或许心里顾着他,所以恨不得能不拖累他。
可偏偏,他要的不是这些。
“你大概是忘记了,我们是夫妻。”
男人撇了撇唇,将心底那莫名的情绪拂去。
许欢越是不愿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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