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你家公子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狐狸的祖宗,老虎的师父,要脑子有脑子,要本事有本事,这样的男人你认为一般的女人能够将他驯服吗?如今,你家公子既然对我如此着迷,那就证明在你家公子的心里,我顾言熙不仅有容貌,更是有能耐。说一句不夸张的话,将我说成是你家公子肚子里的蛔虫都是不为过的。”
暗卫还是第一次看见顾言熙这般称赞自己,在稍楞了片刻之后,也算是苟同了顾言熙的这番说法:“三姑娘说的没错,公子常说姑娘冰雪聪明,能懂他人不能懂之事,能解他人不能解之局,今日属下算是领教了;只是属下想要提醒三姑娘,姑娘需谨言慎行,万万不能坏了公子的计划。”
顾言熙算是知道这暗卫突然出现的另外一个目的了:“感情你是担心我会出卖你家公子?”
“属下不敢!”
顾言熙道:“罢了,不管你敢不敢,我都可以在这里给你交代一句实话;我跟封亦辰两个人就好比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觉得我会傻到坑害他,连累我自己吗?”
暗卫顿时恍然,意识到自己先才的那番话有多不妥,立刻就单膝跪地,道:“请三姑娘降罪,属下不该对三姑娘有所怀疑才是。”
顾言熙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道:“我能理解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出言相告,谁让我说中了你家公子的心思呢。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家主子,所以我是不会同你置气的,反而再次认定,你们不愧是封亦辰一手调教出来的好手,光是这份忠诚,都足够让人刮目相看。”
今年的冬天,注定了会是不太平的。
伴随着朝廷军队的节节败退,另一番气象也在这个时候冉冉升起;眼看着大年将至,京城里的气氛却是越来越紧绷,丝毫没有一点将要过年的喜气。终于在有一天,叛军的兵马敲开了京城的城楼大门,与驻扎在京中的人马厮杀起来。而这一厮杀,又是一天一夜过去。
原本繁华热闹的京城,如今俨然已经成为了血流成河的炼狱场,且先不说大街小巷之中随时都会爆发小股的战斗,就连京中不少府邸和无辜的百姓都被卷了进来。
而此时的顾府,早已是四门紧闭,府中的护院各个手持兵器,在顾言朝的带领下将偌大的府邸看守的牢牢地;而在顾府的外围,有封亦辰留下来的暗卫看守着,若发现有不轨之徒妄图靠近,都会直接就地格杀。至于顾言熙,则是早早地就被林氏从芙蓉院接到了夕云院中,母女二人的身边有一家之主顾谨的陪伴,倒是也算心安。
顾言熙是知道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是谁,所以,在听到叛军已经攻城的那一瞬间,心中并没有恐慌和害怕,反而是欢喜无比。
因为她知道,封亦辰没有欺骗她,他真的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她的身边,终于在春天将要来临之际,结束了这一切。
只是,相较于顾言熙的气定神闲,自家母亲和珞梅,以及府中的一众女眷们却是各个恐慌不已;毕竟这种阵仗任谁亲身经历,都无法轻易做到从容淡定。
端坐在主位位置的顾谨眉心紧锁,看样子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神色:“真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眼下叛军入城,怕是要有不少百姓将要遭殃,还有皇上,也不知他此刻在皇宫里怎么样了?!”
顾言熙想到梁武帝上辈子的下场,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波澜,说:“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都是不变的真理;十几年前,还是裕王的皇上不是也起兵逼宫吗?那时的他为了坐稳那张龙椅,连亲兄长和父亲都能残忍的杀害逼迫,而今,他将要为曾经的过错付出代价,这也是他应得的。”
顾谨并不反驳顾言熙的话,只是感慨着:“皇室之间骨肉至亲互相厮杀,不管是哪朝哪代都会发生,只是,为了这权利又有多少无辜之人被牵连其中,成了被牺牲的羔羊。且看着吧,待梁思登基,恐怕这京城的天又要变上一变,到那个时候,难免会再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顾言熙听到父亲这话,陡然沉默;因为她想到了上辈子,封亦辰在登基称帝之后,的确是用了铁血手段稳固手中的权势,也正是因为他的手腕太过刚猛狠辣,让世人都给他留下了一个‘残暴’的印象;而这个印象,也是她至今都耿耿于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