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嘛问这个?”
王天昊说:“其实我上次就发现了,你进去过大梁王的迷宫,从姑娘峰下去的对不对?”
“这个…………。”
天昊语重心长说:“爹,以后别再下去了,迷宫里太危险,再说咱家又不缺钱,梁王墓的那些宝贝上,全都被喂了毒,找到你也运不出来。
以后缺钱,只管跟我要,别再对那些宝藏起异心了。”
张二狗点点头,脸更红了,知道女婿在关心他。
“还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
‘啥事儿,说!”
“爹,你告诉我,大癞子是不是还活着?上次被白冰绑过来的,碎妹子的男人,是不是大癞子?”
“这个……?”张二狗又语塞了。心也揪成了一团。
赶在从前,他早就把大癞子活着的消息散步出去了,恨不得老公家抓住他枪毙。
但是,晚年的张二狗经历了很多磨难,逐渐变得成熟。
他毁掉了他的父母,毁掉了孩子的事业,也毁掉了他的一生。
他相信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他欠下了他一生的孽债,根本无法偿还,怎么忍心把再把他送进监狱。
也不忍心看着他被枪毙。
他想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甚至担心王天昊知道真相。
张二狗说瞎话不带打草稿的,赶紧说:“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男人从前我没见过。好像的确是碎妹子的男人,叫李柱子?”
王天昊什么脑子,一听就明白了。
如果张二狗毫不顾忌说出真相,他一定会生气。
张二狗袒护大癞子,天昊反而觉得很高兴。这个狗爹成熟了,长大了,知道怎么处理事情了。
“喔,那就好,那就好,不是大癞子我就放心了,爹,别管以后任何人问起,你都说大癞子死了,决不能告诉外人他还活着。”
张二狗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爹又不傻。”
“那行,我上班去了。”
“走吧,小心点。”
王天昊将摩托打响,一条流线飞了出去。
王天昊的心里也很纠结,其实他早知道大癞子没死。
而且他也知道大癞子毁容了,想重新做人了。
当初,大癞子杀死了刘嫂的两个小叔子,还有刘嫂的公婆,在迷宫里又杀死了白冰的爹老子高教授。
五条人命啊,枪毙五次都不够。
虽说刘嫂婆家人不讲理,生性凶悍,但罪不至死吧?
所以王天昊曾几何时,真想把他绳之于法。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而且同样想给他一个做人的机会,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
尽管这种善心有点残忍,对不起死者。
那天,白冰在地窖里也想把大癞子杀死,为死去的爹老子报仇。
可白冰更聪明,就这样杀死大癞子,太便宜他了。
杀一个人容易,但是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就不容易。
大癞子毁容了,整天被公家追杀,提心吊胆,不敢露面,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这样痛苦一生,苦苦纠结,一辈子难受,岂不是比杀了他效果更好?
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白冰才放了他。当做啥也不知道。
去年五月,王天昊就知道大癞子还活着。
因为去年五月,大癞子下去过一次大梁王的迷宫,正好被王天昊撞上了。
那时候,大癞子的烧伤刚刚有点起色,打算去梁王墓弄点宝贝,开狗场,羊场,还有鸡场。所以偷偷进去了迷宫。
偏偏王天昊在指挥那些人勘察地形。准备修建高铁。
他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偷偷潜伏进了其中的一个入口。
于是,他提高了警惕,跟着那人影进去了入口。
王天昊可做过野狼王,鼻子特别好使,对人的气味也有辨别能力。
鼻子一嗅,他的眉头就皱紧了,惊呼一声:“大癞子……这小子怎么还没死?”
于是王天昊一怒之下,跟着大癞子的身影进了山谷。
正是傍晚时分,他看到大癞子利用绳子,一点点爬上那个悬崖,最后进了大峡谷。王天昊就更心慌了。
他像猿猴一样,抓住山壁上的藤条,也蹭蹭爬了上去,十多分钟的时间就爬上了山顶。
他一直跟随在大癞子的身子后面,可大癞子没有觉察到。
大癞子爬上山顶以后累极了了,身子疲惫不堪,于是就倒下休息。
王天昊就在不远处看着他,眼睛十分的好使。
作为一个狼王,昼伏夜行是做狼的生活习惯,所以暗夜对他的视力没有任何障碍。
王天昊的眼睛跟普通狼一样,夜里会发出烁烁的绿光。所有的食肉动物几乎都有夜视眼,暗夜里比白天看东西要清楚十几倍。
他看到一条手臂粗细的大蛇,慢慢爬向了大癞子,可是大癞子还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