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必然不会有好事发生。
乡民紧着声音问:“前面有狼出没吗?”
或许前面有狼,或许狼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满地狼藉。
这时,一声幽冷而旷远的嚎叫在山林里响起,似远似近,让乡民们闻之大骇。
“是狼嚎!”
大家紧紧抓着手里的农具和火把,紧张地四处张望。
旭沉芳道:“不用怕,狼也怕火。”
只是他片刻没看住孟娬,大家都担心前面有狼时,孟娬却浑浑噩噩顺着那股浓浓血气往前跑。
她步伐凌乱,被脚下草木绊得险些跌倒。
“阿娬!”旭沉芳赶紧在后面追。
这一会儿她仿佛拼尽了浑身力气,想要冲破前面无边无际的黑夜,想要闯出这片怪影重重的森林。
乡民们见状,生怕大家跑散了,立刻也跟着追在后面。
前面的树林越来越薄,旭沉芳没能拦下她,她一往无前猛地闯了出去。
外面依然是黑夜,但是却是一块周遭树林所围拢的一块空地。
空地地势较低,地面长满了荒草。
然从外围到中间,留下很明显的践踏痕迹,在火光下,那些草叶上全是黏稠的血迹。
在众人的抽气声中,孟娬的视线呆滞地寸寸掠过,荒草中躺着一匹匹血迹斑驳的狼,早已咽了气,横七竖八地倒着,其中一匹狼的獠牙还深深地钳在那一条修长的腿上,被捅了喉咙致命,血色蔓延得到处皆是。
而那些狼的尸体中间,赫然坐着浑身浴血的一人。
火光也无法照亮他幽沉如深渊沧海的双眼,漆黑的发丝在血里似渊底的海草,苍白的脸上亦是溅着血迹。
他手里握着一截大概是从轮椅上撇下来的木块,木块一端的撇痕尖利,随着他抬手对着这些来人,那尖端还滴淌着黏稠的血液。
这样的场景,任谁见了,都不由心中骇然震撼。
但是当他看清孟娬时,那满身杀伐戾气,顷刻烟消云散。深沉的眸里仿若有星火在晃动。
乡民后知后觉地震惊无比地叫道:“是王行!”
在此之前,孟娬已然朝他飞奔过去。中途被杂草绊了一跤,摔在了狼尸身上,她忙不迭爬起来,再朝他跑去。
殷珩依稀在轻声道:“你慢点。”
话音儿将一落的刹那,孟娬猛地扑进他怀里,把他紧紧抱住。
她鼻子里满是血腥气味,可是那一瞬间,她像是找回了很重要的东西,心里突然就安定了。
孟娬道:“阿珩,我找到你了。”
殷珩任由她抱着自己,在她耳边说:“若是这双腿能够利索些,我应该能先找到你的。在那之前,我不会死的。”
乡民们连忙举着火把陆陆续续地到这片空地上来,用火光照了照地上的狼尸。狼尸身上血口很深,那狼脸上仿佛还定格住丧命前一刻凶狠的表情,即使已经死了,也让乡民们不敢妄动。
大家赶紧去帮孟娬和殷珩。
孟娬松开了他,见他一身白衣全被染成了红色,腿上被狼撕裂的伤痕尤为可怖。
她有些手忙脚乱地在殷珩身上摸索,查看他的伤口,听殷珩道:“别怕,大多数不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