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及时搂住夏氏的身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她的衣裳里浸了出来。孟娬再定睛一看时,只见夏氏的后背上漫开了斑驳的血痕。
“娘!”
夏氏不想让孟娬担心,一直在硬挺。可是在孟娬和殷珩赶来之前,她吃了好几鞭子,对于她一个弱女子而言根本难以承受。
加上在酒楼时那么大的动静,夏氏背上的伤口裂开,血迹便沁了出来,从里衣到外衣渐渐濡湿。
孟娬把夏氏扶回房间,放在床上,待解开她衣裳一看,只见那后背上蜿蜒着好几条血淋淋的鞭痕。
孟娬很能体会,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是个什么滋味。
要是夏氏不挡在猴不归身前,这鞭子就会落在不归的身上。且看鞭痕深浅,便得知他们下手之狠,分明是想把猴不归往死里打。
很快孟娬就发现,夏氏身上的鞭痕又红又肿,夏氏即使在昏迷期间也持续被一股钻心的疼痛所折磨,无意识地呻吟出声,浑身冷汗不止。
孟娬神色极其阴冷可怖。
打在夏氏身上的鞭子蘸了水,那样会使得鞭身更重,鞭笞的时候会更吃肉疼痛,想不皮开肉绽都难。
但是夏氏的伤口周边,水分干掉以后,留下细小的白色晶体。孟娬没想到,他们蘸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浓盐水。
这样一来,痛上加痛。可怜夏氏从没受过这样的酷刑,先前一路上竟能忍着不吭声。
孟娬沉着脸给夏氏清理伤痕、上药包扎。
夏氏除了疼痛,已经没有别的知觉了。孟娬给她彻底清洗伤口里的盐渍时,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孟娬刚一帮她包扎完,夏氏就开始发高烧。
院子里煎着药,药炉上噗嗤噗嗤,散发着一股药香。
夏氏浑浑噩噩之际,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什么。孟娬俯身贴耳去听,才听到她是在叫不归快跑。
孟娬侧头往门外看去,见猴不归很安分地待在院子里,时不时也回头朝夏氏的房间看来。它很担心着急,又很沮丧,没有主动跑进房里去,大约还以为夏氏不会想要看到它的。
孟娬轻声应着夏氏道:“娘放心,不归很安全。”
夏氏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两分,又开始轻哼道:“疼……”
先前她一直紧绷着神经,情况那样糟糕,再疼她也没哼出声。现在精神一旦松懈,就无意识地喊疼。
孟娬只能施针尽可能地减轻她的疼痛。
后来孟娬给夏氏换衣裳,摸到她裤腿上是湿的,待捞起裤角一看,孟娬的眼神晦暗不明。
只见夏氏腿上,好大一块烫伤,皮肤通红。孟娬转身又去配制外敷烫伤的药。
殷珩熬好了药,细致地滤了出来,看了看猴不归,伸手把一碗药递给它。
它捧着药碗,小心翼翼地来到夏氏门前,抬脚想进去,却又缩了回来。孟娬回头时,见它在门口徘徊,它抬头也看见了孟娬,就伸手把药往前面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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