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孟娬手里的刀第一次砍进山贼的皮肉里时,噗嗤一声,她已经很久都没听过这种刀剑入肉的声音了,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仿佛点燃了浑身的血液,让每个毛孔都跟着叫嚣。
当她回头看向殷珩时,见他挥袖间手起刀落,掠起一股血雾弥漫。
那些向他攻击的山贼,在他周围连倒一片。
红色的血雾在跳跃的火光下,就像春深时节下的一场蒙蒙烟雨。溅落的红如同雨打海棠一样艳丽的颜色。
刀光闪过他那双眼,深得不见丝毫波澜。
那血雾是因为出手太快所导致,孟娬还从没见过能有人能在杀人一瞬间挥洒出如此视觉冲击的美感。
真是美而残酷。
而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间,殷珩捻住山贼刀刃,挥袖就反向朝孟娬掷来。
孟娬站在原地未动,两把刀径直从她的两边飞过,精准地射中了身后的两个山贼。那凌厉的气势,撩起她耳边发丝,随风飞扬。
殷珩道:“小心。”
孟娬勾了勾嘴角,双手用刀,专注利落地对付眼前的敌人。
这一场架,几乎持续到了后半夜。
匪窝前面的空地上,乱糟糟地摆满了尸体。
孟娬试图朝后面那一排排的木房子靠近,殷珩始终在身后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
她一边杀一边找,一间间屋子地去寻找凤梧的身影。
可是她一路找下来都没能找到。
崇咸和崇礼几乎杀光了前面所有的山贼,来向殷珩禀报道:“这里的山贼不是全部,没看见匪首,还是被他们给先一步转移了。”
这样一来,今晚他们算是彻底打草惊蛇了,下一次要想抓住他们就更加不容易了。
崇仪也在帮孟娬一起找,后来她在屋里叫了一声:“我找到了。”
孟娬闻声,立马朝崇仪所在的屋子冲去。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床铺上十分凌乱,并没有凤梧她人,但是崇仪在床脚发现了她的一缕衣裙。
崇仪拿着衣裙转身看向孟娬,见孟娬眼神定定地盯着那裙角,崇仪张了张口,道:“我找到了她的衣裳,但是屋里没看到她人。”
孟娬转头就跑出去继续找,边找边大声叫凤梧的名字。
崇咸思忖道:“孟姑娘,可能凤姑娘被山贼一并转移……”
孟娬冷不防回头,冷风灌红了她的眼,她瞪着崇咸厉声吼道:“谁他妈逃命还带着个女人!”
崇咸被她吼得微微一震,沉默无言。
崇仪随后从屋里出来,道:“我跟你一起找。”
孟娬道:“好,你绕那边找,我绕这边找,在后山会合。”
两人颇有默契,就像上次在冰场滑冰一样,你滑这半圈我滑那半圈,在终点总能交汇。
两人绕过匪窝,就一路往后山寻去。
孟娬宁愿相信,凤梧是被落在这里了,她没有被转移。但实际上,对崇咸吼出的那话,也只是想自己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