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着走下去。
布政使怕他凉着了,就把他塞进旭沉芳养伤的那辆马车里。
彼时旭洋弯身钻进了马车,看了看躺着的旭沉芳,自己在旁边找个地方坐下。
两人四目相对,分外平静。
旭沉芳看他清明的眼神,哪还有半分疯癫之态,遂先开口道:“我现在该叫你什么,旭三还是黄洋?”
旭洋道:“黄洋太难听,二哥可继续叫我旭洋。”
旭沉芳又问:“你大老远地跟着来作甚?”
旭洋应道:“喝喜酒。”
旭沉芳笑了两声,旭洋也跟着笑了笑。
等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布政使又来请示道:“王公子,孟姑娘,二位接下来是想继续骑马呢还是想坐马车呢?马车挡风又宽敞,里面厚实暖和,还可备炭火茶点,实在比骑马舒服了不少,不管坐着躺着,都十分安全踏实呢,不像骑马,骑马它只能坐不能躺啊,坐着还腰累,稍不注意还得掉下去……”
孟娬瞅了瞅布政使,问:“大人这是被卖马车的给洗脑了吗?”
布政使看向殷珩,殷珩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遂布政使只得硬着头皮表达:“是我、我我想坐马车了……”
孟娬道:“大人想坐马车,谁敢拦着?”
布政使表面略尴尬,内心苦哈哈,殷武王没坐,他怎敢坐啊……他道:“要不我给二位也备上马车?”
孟娬想着她已经让殷珩手把手教她射完箭了,眼下骑马累了正好可以躺一躺,而且她也看烦了外面的雪景,便答应了下来。
布政使暗暗吁了一口气,差点老泪纵横。终于可以坐马车喝杯热茶暖暖了啊……
布政使安排得相当妥当,果真在马车里准备了热茶点心,还备了几本闲书给殷珩打发时间。
这时候旭沉芳的扈从买来的那几箱东西总算能发挥作用了,旭沉芳让孟娬去箱子里挑好玩的作路途消遣,孟娬也没客气,就挨个箱子去挑挑拣拣,罢后直起腰来,吁道:“旭沉芳,你买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逗三岁小孩儿吗?”
“……”旭沉芳无言地看向扈从,扈从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最后孟娬勉强把旭沉芳手里的皮影拿来摆弄摆弄。
马车悠悠行驶,孟娬与殷珩坐在车内,她手里的两只皮影立在几上,一只是男子一只是女子,于是殷珩看书时,她便自得其乐地一人扮两角儿,捎上她和殷珩的名字,相互打情骂俏。
一旦幻想式地表演起她和殷珩的日常,孟娬很快就能进入角色,自个儿打得火热。
有时殷珩手里的书半晌未翻页,唇边若有若无地含笑,好似听得有几分认真。
孟娬站女角儿时刻意捏着嗓子嗲嗲地说话,脸上神态惟妙惟肖,眨眨眼道:“哎呀阿珩,你弄疼人家啦~看你表面上这么谦谦君子,没想到内心里住着一头猛虎~~哎呀呀,不要对人家这么粗暴啦~~~”
殷珩修长温润的手指落在书页上,微微抽了一下。
孟娬又粗着嗓门站在男角儿这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粗犷,粗声粗气道:“娘子对不起,我一时心急,快让我看看,哪儿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