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多或少都存有一些疑惑。
眼下朗国忌惮殷武王,不敢大肆进攻,而我方将士们又士气高涨,何不一鼓作气攻过去,杀得朗国片甲不留呢?
可事实上殷珩不强攻,几次三番都是这样过家家似的走走场面,还没攻破敌方城门,就又撤了。
这样搞得己方很困惑,又助长了敌方的气焰。
朗国渐渐就以为,自己城墙固若金汤,即便是殷武王也屡攻不破。
朗国的士气一下子就提上来了,而他们绷紧的神经也不可能一直紧绷着,发现殷武王也奈他们不何的时候,立马就松懈了下来,激昂的士气里充满了嚣张和不可一世。
数日以后,双方再次交战。
殷珩再次在双方混战不下之际,下令依次撤兵。
城门久攻不下,使得朗国那边十分猖狂,甚至于将领带着士兵们在城楼上对殷国将士出言挑衅。
骂殷国将士窝囊废,无能,只知道当逃兵。
更骂殷武王贪生怕死、浪得虚名。
气得殷国将士们恨不得转头就去杀他个回马枪。
军帐中,脾气冲的将领实在咽不下那口气,暴怒道:“主帅,我等何时才能全力进攻,弄死那帮狗娘养的!主帅迟迟不打他们,难道真如他们所说的怕了不成!”
殷珩又在看下一封家信,闻言淡淡道:“你全力进攻,他们也全力防守,正面相争,拼个你死我活、血流成河,就算赢了?”
将领答不上话来。
殷珩又道:“敌军防守正日渐松懈,他们的野心不会使他们止步于此,我想不出半月,他们会主动出击。”
诸将顿时领悟。
殷武王是在等敌方按捺不住的时候,那才是真正出手的时候。
历来骄兵必败。即使不至于满盘皆输,那也必然损失惨重。
将领们退下之后,殷珩仍独自看信。
孟娬在信上给他唠叨了些家常,还告诉他说:阿珩,我有一个秘密,保守得非常辛苦。每次跟你写信时,我都快忍不住想告诉你。不过我思来想去,又死死忍住了,决定还是等你归来时再告诉你比较好。
殷珩支着头,手里拿着信纸,神色柔和,仿佛孟娬就在他眼前。他对着灯火温声细问道:“什么秘密要守得这么严?”
————————————
穗乡里自从孟大一家收到了孟云霄自京城送来的信以后,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孟云霄派人来接他们去京城。
一家子人神气得很,腰杆挺得又直又硬,一改之前落魄之态。
贺氏出门遇见乡民,更是恨不得拿鼻孔看人,逢人便说,她儿子在京城里当了大官,要接她去京城享福了。
乡民们既看不惯,又无可奈何。
谁让孟云霄在外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居然真的飞黄腾达了。
过去了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孟云霄派来的人终于抵达了穗乡。
孟大不知去哪里借来的一面锣,在那马车进乡时敲得哐哐响。
随行来的有一个主事的人,带着一群家卫,在乡里人看起来也颇为讲究。
到了地方,还不等他们开口说话,贺氏就先凑了过去,笑得满脸堆肉,道:“你就是我儿子派来接我们的吧,我是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