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你要和离,我和老爷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毕竟你们十几年未见,可能早已没有了感情。可孟娬毕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孟家的血脉万不能流落在外。如果你非要和离,你可以离开,但孟娬必须留下。”
夏氏看着主座上道貌岸然的两人,终于品出了一丝阴谋的意味,沉声问道,“从一开始你们就想要阿娬?你们留下她究竟想干什么?”
孟云霄一脸郑重道:“事到如今,既然你问起,我也不瞒你了。我给孟娬指了婚事,等再过几天,她就要嫁到徐家去。”
夏氏脸色陡然一白:“你说什么?”
孟云霄道:“徐家是书香门第之家,孟娬虽然刚从乡下接回来,还不懂规矩,人家徐夫人也不嫌弃,等过了门以后再悉心教导。这几天,你这个当娘的就让孟娬好好待嫁。她嫁过去以后,也是衣食无忧。”
到后来,夏氏已经听不清孟云霄在说什么了,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一股烈火给熊熊燃烧着,快要炸开了。
夏氏面上极力平静,问:“我的女儿,你从没教养过她一天,你说你现在却要给她做主找婚事?”
孟云霄理所当然道:“儿女婚事自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有什么不妥吗?”
夏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这没什么不妥。”她再睁开眼时,再也遏制不住满身怒气,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森森盯着孟云霄,道,“但你不配做她的父亲,也轮不到你来给她做主!”
说罢,她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猛地朝孟云霄面门上掷去。
“孟云霄,那天我真该亲手打死你!”
顷刻间,厅堂内瓷碴狼藉,满地茶水。
夏氏发了疯一样,抓起旁边的座椅,冲上前去,就狠狠往孟云霄身上抡。
唐氏躲闪得及时,万没料到夏氏会这般反应,尖叫着出门来,命令外面的下人道:“快,把那个疯妇抓起来!”
当时孟云霄抱着头躲在桌子底下,夏氏使出浑身解数,把椅子往桌子底下捅,捅得孟云霄痛叫几声。
下人们冲进来,好不容易把夏氏押住了。
夏氏瞪着孟云霄,狠笑道:“看看你这窝囊样,连条狗都不如!孟云霄,你给我等着,这次你要是敢动阿娬,来日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孟云霄恼怒异常,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扯了扯衣角,过来扬手就给了夏氏两个耳光,打破了夏氏的嘴角。
孟云霄阴沉沉道:“我一心为她的将来好,奈何你这疯妇简直不可理喻!孟娬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嫁不嫁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唐氏很快冷静下来,心里已有了主意,又令道:“先把她押下去。”
院里,烟儿听到了下人们的揣测,又去打听了一番,确定这府上是要办喜事了,才匆匆忙忙回来禀告给孟娬。
孟娬十分平静,略一思忖,恍然大悟,道:“原来那日那位徐夫人到这里来,是这么个意思。”
恐怕下人们的揣测多半是真的。
这孟府里,没有比孟娬更适合出嫁了。
这样一来,孟云霄费心接她和夏氏到京城来,一切也就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