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真要有了孩子,这孩子是万万留不得的。
可是孟娬却把他留到了今天,而且还偷偷地喝安胎药,可见她压根就不想打掉这孩子。
嬷嬷道:“夫人,眼下还有时间,只要灌一碗堕胎药,把孩子流掉就没事了。”
唐氏思考了一会儿,道:“不能硬灌,只能暗中来。她想留下孩子,要是现在把她惹急了,反倒给了她时间来闹事。”
她必须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孩子拿掉。
原本是一桩多多有益的婚事,可没想到一出接着一出,孟娬身上的意外可多得很。
现在骑虎难下,她只能将这些意外一一排除,最后成功把孟娬给嫁出去。
唐氏感到十分头痛,脾气不好地低骂了一句:“真是贱胚子,自己犯了淫,如今还得让我来给她擦屁股。”
孟娬房里,崇仪进来时,她正坐在桌前写东西。
崇仪道:“夫人放心,已经办妥了。”
片刻,孟娬写完了,放下笔,神色如常地吹了吹纸上墨迹,道:“那我便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她招手让崇仪过来,把纸递给她看,“你瞅瞅这离婚书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崇仪看了看,道:“写得很一目了然。”
孟娬就把离婚书交给她,道:“改明儿你让人带去,给我娘签个名再摁一下手印。”
“我娘可有恙?”孟娬又问。
崇仪如实道:“脸上有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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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珩正召集众将领议事时,侍从送了信件到崇咸手上,崇咸移交给殷珩。
“王爷,家信。”
每当殷珩看家信时,众将开始习惯性地保持沉默,等他看完了再议下面的。
而且这位殷武王素来不形于色、有事论事,将领们发现每次他在看完信以后,他的心情似乎都会很不错。
尽管他也没将笑意露在脸上,但将领们偶尔开开玩笑,他还能应付几句。
殷珩神色温和地看完了信,抬起头来,淡淡道:“方才说到哪儿了?”
将领们才开始出声讨论起来。
等议事毕后,大家都散了出去。
殷珩坐在桌案前,高效率地处理完一些军务。期间,他拿着军文的动作顿了顿,又将信抽出来,缓缓地再看了一遍。
适时崇咸提醒道:“王爷,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他离开军机大帐时,外面已经月色高挂,举目之间,远山近郊,一片敞朗。
待殷珩进到自己的营帐时,抬眼便看见榻上放着一个包裹。先前崇咸他们丝毫没提。
眼下殷珩看向崇咸,崇咸才低声禀道:“是王妃寄给王爷的东西。”
殷珩打开包袱,先看到的便是孟娬留下的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这些衣服都是洗净晾晒过的,里外包了三层防尘,可以直接贴身穿。
纸条下面,正切叠着的便是他平日的换洗衣裳,底部还放了两双鞋。
鞋的针脚细密整齐,不难知道是夏氏做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