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陪太后作伴的,又不是去陪萧妃的。”
宫人也不能任由她在门口待一晚上啊,所以不得不去通禀太后。
太后夜里浅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这事儿给搅醒了,心情极为不好。
可她更不能让孟娬在宫门守一夜,否则明日让人看见了,是她主动要留下孟娬的,却连门都不让进,后宫里别人会怎么想?
太后精神不济,眼下无心跟她计较,只好让嬷嬷带人进来,先安置住处。
寝房很快安置妥当,还算宽敞。里面纱帐布幔,看起来布置得十分暖和。房里的纱灯也柔和通透。
负责安排的嬷嬷道:“王妃就暂在此处歇息吧,如有什么需要,就传话给外面的奴才即可。”
等宫人都走后,崇仪才问:“王妃为什么不去萧妃那里?”
孟娬叹了口气,道:“十三皇子年纪还小,老是背锅扛重物,只怕将来会长不高啊。”
崇仪似懂非懂道:“可这里不是更危险么?”
孟娬勾唇笑道:“确实在太后身边,我心里踏实得多。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要遭殃不得一起遭殃么。”
崇仪恍然。
烟儿不在,只好由崇仪来帮她解发取簪,洗干净了脸,就躺床上去休息。
崇仪洗漱过后,抱了被子在坐榻上躺下。
孟娬提议道:“崇仪,你过来和我一起睡吧,冬天挤着暖和。”
崇仪立场很坚定,一根筋且十分硬气道:“王妃的床,只有王爷能上。”
孟娬记得她和殷珩成亲前,这货也是这么说的,也就不劝她了。
崇仪躺的坐榻是一张罗汉床,上面铺着软垫,也相当软和,容纳她没问题。
寝房里只剩下一盏纱灯,光线就显得十分暗淡了。
房里安静了一阵,而后听见孟娬的声音传来:“崇仪你睡着了吗?”
崇仪道:“没有。”
孟娬翻了个身,道:“妈的我认床。”
崇仪:“妈的我也是。”
孟娬还有些纠结香囊的事,道:“今晚真不该戴那只香囊出来的。”
崇仪接话道:“不戴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孟娬摇摇头,道:“在殿上那宫女踩我的裙角,和湖边太监把她摁到湖里去,都与我戴不戴香囊没关系。该栽赃的还是会栽赃过来,即便没有香囊,也还有两个目击太监,我照样会被指认成杀人凶手。”
她又道:“只是可惜了我的香囊,我花了半天时间才绣出来和我相公的配成一对儿呢。”
崇仪沉默。
搞半天王妃是在可惜自己的香囊,而不是在担心自己的处境。
崇仪道:“我有一个忧虑,认为不得不提。”
孟娬道:“你且提。”
崇仪:“杀害那宫女的凶手,多半是受人指使的宫人,所以肯定还在宫里。先前王妃当着众人的面说给了那宫女一件披风,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肯定也包括凶手。这不是反而给了凶手一个机会处理掉自己的纰漏么,要是他暗自把披风销毁了,不就什么线索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