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是在对上孟娬抬起头看着铜镜里的她的视线时,谢初莺瞬时兜头寒凉,一股恐惧冷不防爬满全身。
孟娬往前走一步,若有若无地靠近谢初莺后背,将手里的一条披帛往前横套在谢初莺的脖子上。
谢初莺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她用披帛不紧不慢地往自己脖子上缠绕了两圈,而自己竟像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僵住全身,动弹不得。
谢初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明明她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女子,积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被殷武王给看上娶做了王妃而已。
自己哪点不如她?
明明哪里都比她强!
她比不上自己的家世,也比不上自己的才华,她就只会哗众取宠、贻笑大方!
可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怕……
孟娬手指往谢初莺纤细的脖子上缠着的披帛料子划过,轻声又道:“我再问一次,是你指使的?”
谢初莺视线一片朦胧,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她一颤眼帘,一串泪珠就受惊似的溢出眼眶。
谢初莺一边落泪,一边摇头,唇色煞白。她摇头的幅度也不敢太大,生怕惊扰了孟娬的手,怕孟娬会手上一用力便把披帛勒紧!
“不是我……”
她一边摇头一边又道:“不是我干的……我没想过……”
孟娬问:“那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谢初莺的镇定荡然无存,整个就有些语无伦次的,“我没想要那宫女死,那不是我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初莺深吸一口气,颤颤道:“我承认,宫宴那天晚上,我是让宫女踩你裙角故意给你难堪,事后、事后……我又让人去恐吓那宫女,让她指认你……
“但我绝对没想要她的命,我对后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我也没想到她会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太监为何要杀了她……”
那太监落入内廷司以后,她急忙往宫中奔走也是不得不善后。因为就算那宫女不是她指使太监去杀的,可最初她也指使过太监去做恐吓她的行为,若是被放大,她就有可能被认定为是幕后之人。
连太后都不肯多听她一言,她有这个动机和目的性,可见她的嫌疑有多大。
谢初莺本以为孟娬也不会轻易相信她,更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她相信。可最终,孟娬还是将她脖子上的披帛松了松。
孟娬还对着铜镜抬手理了理她颈上那披帛,云淡风轻对谢初莺道:“在我家乡,披帛还可以这样当围巾戴,冬日里保暖,围松散一点用来凹造型也不错。不过围巾不宜过长,不然容易勒脖子。”
谢初莺屏住呼吸,看着铜镜里泪眼朦胧的自己。
后背上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孟娬给她整理好以后,方才退后两步,嘴角便重新浮上了两分笑意,道:“谢小姐不愧是天生丽质,这样子很好看。”
说着,她便带着崇仪转身出了这内室,走出门口时头也不回地悠悠又道了一句:“这裙子挺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