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道:“小姐,这香囊也不急于今天绣完,你可以等进宫回来再绣。眼下不如去请七皇子过来坐坐,也不能老是往西院那边跑。”
明雁君道:“马上就能绣完了,用得着等回来再绣么。”
嬷嬷叹道:“小姐原先绣这香囊应该是想让七皇子高兴,可别等香囊绣好了,七皇子却不怎么来了啊。”
明雁君想,他来不来这里,或是去不去西院,都是他的自由。
她若是去在意,往后这府里可能还不止一位侧妃,还要进来其他的,她都在意的话怎么在意得过来呢?
从她嫁进来的那天她就知道,三妻四妾是这个后院里的常态。并不会因为她的在意而改变些什么。
后明雁君收了针,一整个香囊才总算绣好了,她自己低头咬断了线头,吩咐嬷嬷道:“去叫他过来吧。”
嬷嬷赶紧派人去请。
实际上还没到西院,只在半路上就遇到了殷容正往这边来。
等他进门时,明雁君已经更了衣,丫鬟正在帮她梳头。
她不会让他帮自己选衣裳发饰之类的,甚至连丫鬟想给她戴上一些隆重的首饰头面,都会被她自己给抬手取下来。
彼时殷容就站在门边边等边看,见她自己抽掉了一些发簪钗子,不由含笑道:“这样挺好看的,为何取了呢?”
明雁君道:“太繁沉。”
殷容笑叹道:“你呀,总是这样,别人力求精致,你却一力求简。”
他耐心地等着她整理好,出来和他站在一起。
院子里清雪寥寥,院中栽种着几丛绿竹。
这竹一生顽强,便是寒冬浓雪,也半分不损气节。依旧绿得不卑不亢。
殷容正要抬脚走,但见明雁君还站着没挪脚,便问:“怎么了?”
明雁君低头看了看他腰间佩着的香囊,还是前些日她赠的那个,便动了动袖摆,从中取出一只新的来,递给他。
殷容愣道:“又绣了一个香囊?”
明雁君道:“以后要戴就戴这个吧,上一个送你送得很随便。”
殷容笑着接过来,道:“辛苦你了。走吧,该出门了。”
两人并肩走出院子,孟楣那边也收拾好了,便一起出门去。
明雁君只带了一个丫鬟,其余的嬷嬷丫鬟都留守在院子里。
嬷嬷见着两人的背影,一时心情很是复杂感慨。
这会儿都要动身进宫了,明明不是一个送香囊的好时候。为什么不等着从宫里回来再送呢,可以有时间说说话,还能培养培养夫妻感情。
可眼下,明雁君送得匆匆忙忙的,殷容接得也匆匆忙忙的。
然而,嬷嬷复杂感慨的还不主要是这个,她们小姐以前就很少动针线活,为了做这样一个香囊,双手不知被扎了多少次,手指头红肿得跟嫩姜头上的那层裹着的红皮似的显眼,她自己不在意便罢了,原以为七皇子看见了多少也会感念一些。
然而,七皇子却并没有发现。
不光嬷嬷还是丫鬟,任谁对这样的结果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
就只明雁君看起来没有半分或失望或不舒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