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瞅明雁君,又道:“他没发现,小姐为什么就不让他发现呢?”
明雁君毫不在意道:“针扎了手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他何干。”
丫鬟道:“奴婢知道,小姐不是喜欢动那些小心思的人。可是小姐现在已经嫁人了啊,和从前不一样了。小姐不动心思留住,别人就会动心思来抢走。”
丫鬟叹道:“要是小姐也能偶尔软弱一下,就好了。”
可明雁君身边的人都知道,她从小就是这么个性格,要强,更无法假装柔弱。要她像孟楣那般,时时需要殷容关心呵护着,她做不到,也不会做。
她和殷容是夫妻,理应相互包容和守望,而不是需要躲在他羽翼下面的小可怜。
明雁君抬臂往上抻了抻,歪了歪脖子,舒口气道:“明天我又能继续练武了。”
丫鬟苦着一张脸。
小姐的语气听起来竟还有点轻松,当丫鬟的还能怎么的,就是再苦口婆心也没用啊。
还没到皇子府,半路上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明雁君撩起车帘还不待问,就见走在后面的孟楣的马车缓缓驶了上来,同样是撩开了帘子。
殷容坐在靠窗边,有些歉疚道:“雁君,抱歉,今晚你能不能先回去?”
明雁君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殷容往所在马车里看了孟楣一眼,又道:“楣儿与你同一天进门,说来我至今还不得往她娘家府上去过一回。今晚先过去拜个早年也好,等后日归宁的时候,我再陪你回将军府,好么?”
他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并且怀有愧意。
虽说除夕也有拜早年的情况,可哪有让正妻独自回家,而他却带着侧室回娘家拜年的道理。
他自己也知道这不合理。
可孟楣崴了脚不说,还哭着说想家了。自她嫁进皇子府以来,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殷容还从没见她这般哭过,就连当初她刚嫁进来时一个人回门那次她也没哭过。
就是之前没见过,眼下一见才格外地惹人怜。只见她豆大的眼泪一串一串儿地往外掉,殷容哄都哄不住。
无奈之下,殷容才向明雁君提出,先过孟府去一趟。
今夜若不去,等到初二天归宁的时候,他也只能和明雁君去将军府,更不可能陪孟楣回娘家的。
这话让明雁君的丫鬟听了,丫鬟先前是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眼下才真真是恼火。
丫鬟忍无可忍,当即就要出声,被明雁君及时拉住。
明雁君点头应了,道:“这样也好。”
殷容见她答应了,而且半分没有不快的样子,便温笑道:“那我尽量早些回来。”
“嗯。”
两辆马车在路上分了道。
丫鬟气得直掉眼泪,道:“小姐为什么要答应啊!七皇子怎么能这样!她想家,难道小姐就不想家吗!”
马车驶了没多久,明雁君忽道:“我也想家了,那不如我们也回娘家吧。”
丫鬟一愣:“啊?”
她还说做就做,钻出马车,直接从拉车的两匹马里解出一匹来,从车夫手上拿过马鞭,一把拎了丫鬟上马,“驾”地一声,就踢踏踢踏地在空寂的夜里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