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双手,点头道:“好好,我知道了。你们一路小心。”
孟娬点了点头,管家便与崇仪一起在前驾车。府里部分暗卫隐迹随行。
刑部大牢寻常百姓无法探监,不过京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只要适当疏通打点,想进去探望不是难事。
管家在刑部大牢外面等着,还使了银子给狱卒,狱卒便引着孟娬和崇仪进去。
关押旭沉芳的是刑部的重牢。
除了他,别的牢间里还关押着其他的重刑犯,基本都是秋后就要问斩的穷凶极恶之徒。
狱卒走到某间牢门前停下,指了指里面的人,问:“夫人要探的可是他?”
孟娬循着看去,见牢间里的人靠着侧面铁牢栏杆而坐,微微垂着头,身上本是一身浅色衣袍,此刻却染透了斑驳血迹,那发梢散落在衣上,也带了两分黏稠。
孟娬袖中的手收紧成拳,浑身气血都仿佛在倒流。
她知道,进了这个地方,受些皮肉之苦难免的,可是亲眼见了,仍是很不能适应。
崇仪亦是重重皱着眉,声音非常不善:“你们对他用这么重的刑?”
狱卒道:“此人犯的可是死罪,进了刑部大牢就得先行审讯,这是规矩。”
崇仪还想再说什么,孟娬先开口道:“烦请开一下门吧。”
狱卒开了牢门,道:“夫人可不能耽搁太久。”
孟娬点头,道:“我知道,多谢了。”
狱卒转身而去,孟娬抬脚就进了牢间,崇仪啐了一口,低声道:“狗屁规矩!”
孟娬在旭沉芳面前缓缓蹲下身来,眉心止不住地突突跳,唤道:“旭沉芳。”
旭沉芳没反应。
她又耐着性子唤了一声:“旭沉芳?”
她伸手去拨他侧脸边的发丝时,旭沉芳终于动了动眉头,缓缓睁开眼来。
铁牢墙上有一扇方方正正的窗,这个时候,窗外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有些刺眼,使得他一双黑眸微微眯了起来。
睁眼就看见她在他面前,旭沉芳恍惚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一个梦。
他挑唇,声音有些嘶哑,带着笑意道:“我在呢。”
孟娬看着旭沉芳浑身血痕,连想轻轻碰一碰他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她张了张口,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道:“旭沉芳你怎么搞的,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不是说你能解决吗,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生气、愤怒,使得她声音格外的低沉,气旭沉芳不够小心,更愤怒于把他弄成这样的那些人。
旭沉芳轻声道:“别担心,我不是还活着呢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孟娬抬眼,定定地看着他,“我他妈信了你的邪。”
旭沉芳笑了笑,神色温柔得仿佛一触即碎。他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凶。”
崇仪把食盒放在地上,孟娬一边打开食盒,一边道:“不凶你你长不了记性。”
从昨晚到现在,旭沉芳都还没进食。管家准备的都是清淡的饭食,易下口的粥和点心,还是温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