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旭沉芳抬头一看,就见它探头探脑地在门外。
旭沉芳朝它招手,它便拿脚轻轻踢开房门,两只爪子捧着一碗汤药进来。它护着药碗,本性使它走路时蹦蹦跳跳的,但它又努力控制,不让碗里的药汤洒出来。
猴不归把药碗递给旭沉芳,两只眼睛比外面晶莹剔透的雨珠还要亮,两手做着虚捧药碗然后仰头喝药的动作,还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俨然是在教旭沉芳把药喝了。
旭沉芳挑唇笑了笑,伸手来摸了摸猴不归的脑袋,然后把药喝了个干净。
猴不归伸手来接他的药碗。
旭沉芳只好递给它,它捧去放在一旁的茶几边上。
然后旭沉芳叫它帮忙把书桌上的簿子抱过来给他,他摊在膝上,素白瘦削的手指翻开看时,猴不归也趴在一旁看。
可任它是只多聪明的猴儿,也看不懂账本呀。
旭沉芳手上顿了顿,道:“要不要去外面爬树玩儿?”
猴不归眼神显然亮了亮,继而它又摇摇头。
它显然是很想去的,可它得留下来照顾旭沉芳呀。
旭沉芳便道:“我在窗边坐着,你看得见我,我有事就叫你。”
猴不归向往地看了看窗外的那棵高大粗壮的梧桐树,又看了看旭沉芳。
旭沉芳笑道:“去吧。”
于是猴不归从窗户蹿了出去,在廊下几个晃荡,就顺利地荡上了梧桐树。欢喜地在上面窜来窜去,又不忘时不时回头看看旭沉芳。
旭沉芳低头翻着膝上的账本,也时不时抬头看看树上的猴不归。
后陈记铺子重新开张之际,正值谢钰所掌控的那些铺子纷纷关门倒闭之时。
尽管那些铺子里该抄的银子早就被抄空送进国库了,剩下的也只不过是个空壳子,可该关门的还得关门,不可能还顶着个空壳子继续留存。
附近街上的百姓们得知陈记铺子先前是被冤枉的,而谢家被查封的那些铺子才是尽做些不利民生的事,因而陈记的药铺粮铺等还没有开门迎客之时,外面的百姓已经自觉地排好了队。
也有百姓跑到谢家那些以往哄抬物价的铺子门前,往门上扔石头扔臭鸡蛋等。
旭沉芳本是应该在家好好休息的,可是管家劝不住他,他在街上某家视野开阔的茶楼里,可以看见自己的铺子开张,也可以看见谢家的铺子关门。
旭沉芳把茶具往边上移了移,将一张图纸缓缓铺开在桌面上。图纸上标注了街上各处被封的谢家铺子,他手指时不时往某处指点,与管家道:“这些地方,等风头过去了,去契所备上。”
他也不能一口气全部换上陈记招牌,不然树大招风,很容易成为下一个被关注的对象。
旭沉芳眼下指的铺位都是地处繁华街段的重要位置,其余的位置能争取则争取,而且要用也是其他的铺字招牌。
谢家的产业一垮,被查封的那些铺子总不能永久地关闭下去,经过一段时间的整顿以后,就会换上别家招牌的铺子。
没有谢家在背后掌控,京里的这些商业,像注入了一股活水一般,渐渐呈欣欣向荣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