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故,在他怀里听到耳边有风声、细雨声,还有他呼吸中带着微微的喘息声。
崇仪叫骂道:“老子脚又没断,自己能走!”
崇咸眼睛快速分辨着前面的路,声音强硬到不可辩驳:“好生待着别乱动!”
不一会儿就到了老柴院里,他上前直接踢了药房的门,摸黑把人抱进去放在一张躺椅上。他扶着她的头靠在躺椅椅背上时,动作轻柔极了,极力平着喘息,嗓音低沉里也夹杂着一股小心翼翼,道:“别乱动,我这就去叫老柴。”
崇仪抬眼只能看见他的身影轮廓,逆着廊外幽弱的光。
崇咸不耽搁,转身就出了药房,转而往老柴的卧房走去。
老柴上了年纪,瞌睡轻,方才崇咸踢门的声音已经把他惊醒了,他正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呢,心里想着,莫不是有贼?
可这王府有府卫加上暗卫,平常的贼哪能闯进来,何况还是到他一个糟老头子的院里来,想干嘛?
老柴赶紧出来一看究竟,结果他刚一打开房门,冷不防就撞上门口一道黑漆漆的人影,差点吓得当场暴毙。
老柴心脏骤停了一瞬,下一瞬就跳脚道:“哎哟妈呀!有鬼啊!”
崇咸出声道:“是我,崇咸。”
老柴凑过去定睛一看,果真是他,不由恼火道:“三更半夜的,你要死啊!”
崇咸不跟他废话,拎了他就去药房。
老柴赶紧去点灯,转头一看才见崇仪正在屋里,并且她衣襟和手里的巾子都沾上了斑驳血迹。
老柴问:“怎么回事?”
崇咸道:“她流鼻血。”
老柴几步走过去,在躺椅边坐下,捋了捋袖摆,让崇仪把手腕伸出来,一边给她诊脉一边道:“你这鼻血流得有点凶啊。”
崇仪翻白眼道:“要是不凶能来找你么。”
老柴道:“你看看你,火气这么大。”他诊了片刻,道,“你气血太燥了,可是服用了什么大补或过热的东西?”
崇仪沉默着不吭声。
老柴道:“问你你就回答,你不说我怎么对症下药呢?”
崇仪凶巴巴道:“我就喝了一碗姜汤!”
崇咸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他不由又想起,今天白天时烟儿说的,她给自己送姜汤去的事情,后来约摸是见后厨的丫鬟给他送了,所以她便自己喝了。
老柴道:“不至于啊,一碗姜汤能把你上火成这样?里面除了姜,还放了什么?”
“除了姜还是姜。”
老柴一边询问,一边不加耽搁地取出银针,给崇仪扎了几针,才慢慢地止住了血。
老柴道:“你这程度,怕是喝了十碗的样子。”
崇仪哼道:“哪用得着十碗,就一碗浓缩的。”
“多浓?”
“一碗姜片熬一碗汤那么浓。”
老柴:“……”
止血过后,老柴又配了清燥降火的药,和水兑成了药桨,给崇仪喝下。
那药有些清凉药效,一入喉,一股凉意冲刷下去,将胸腔里的火气都给冲熄了一般,顿时让她感到十分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