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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闹瘟疫的镇子附近的郊野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斜阳把光与影拉长,一路走来不见一缕人烟,显得十分荒凉。
举目望去,那座镇子矗立的斜阳下,本来应该是一座宁静的小镇,可如今却泛着一股阴森而又死寂的气息,活像一座冰冷的巨大坟墓。
两人骑马往城门行去,只不过还没到城门底下,突然有一群人从道路两旁的林子里横窜出来,把两人团团围住。
崇仪当即拔剑相向。
对方也纷纷拔剑。
没看清时,起初还以为是在此拦路抢劫的贼匪呢,不过转念一想,现在镇里都是等死的人,哪个贼匪不长眼会在这里拦路抢劫?
继而再定睛一看,只见他们身上穿着士兵的盔甲,只不过因着天儿热,而他们也不知道在这里守了多久,这盔甲穿在身上想必闷得难受,因此一个个身上的盔甲穿得并不严整,东拉一块西扯一块的,甚至有的把盔甲脱了、袖子撕了,露出膀子,也好凉快些。
不等孟娬和崇仪开口,对方先说话了,粗着嗓门,没好气道:“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没听说这城里闹瘟疫吗,还赶着往这里送死呢!快滚!”
崇仪审视着他们,冷冷道:“哪儿来的杂痞?莫不是抢了官兵的行头,就当自己是官差了?”
“废话这么多,此路不通,叫你俩滚,你俩乖乖滚蛋就行了!”
崇仪道:“最好狗嘴放干净点。”
“你说谁狗嘴?”
“叫得这么凶,一开口就叫叫叫,叫个蛋。村里的狗子也没你们这么会叫的。今天我们非要进那城门,又没叫你们去送死,滚开。”
这些个兵痞子有些怒了,道:“你这娘儿们,还挺能骂。本来我们不揍女人的,但你不要欺人太甚!”
双方互不相让,就差要干起来了,孟娬及时出声道:“诸位兄台守在这里,除了不让外面的人进,应该也不让里面的人出。我们也不是来送死的,只是来确认一下两个人的身份。”
兵痞道:“你们还想进去寻亲不成?一旦进去,可别说我们不放你们出来。”
孟娬道:“并非寻亲,而是寻友。兄台可听出我的口音乃当地人了?”顿了顿,又悠悠道:“同样,听兄台们的口音,应该是京城来的兵。统领你们的可是秋家的小将军?”
此话一出,兵痞们俱是一愣,问:“你识得秋小将军?”
孟娬道:“有过几面之缘。我来寻的友人,正是他与明雁君,明雁君是我密友。听说他二人被困镇上,故赶到此地。”
兵痞们神色几变,不知真假,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他们常年在大营里混,也难怪没与孟娬打过照面。而往日殷武王去大营时,身边跟的基本都是崇咸,崇仪也没怎么出现过。
所以他们才不认得。
崇仪嫌恶道:“我看你们脑子有坑吧,你们管我们是谁,若不是来救他俩的,至于大老远地往这瘟疫镇里赶吗?一个破镇子,当谁稀罕往里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