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用手去挠一下,挠得满手都是黏稠的脓水。
他们冲明雁君围上来,明雁君没与他们出手,只倒退回屋檐下,用手里的火把往门前一点。
这房屋本就是木制的,再加上泼了酒,一点即燃。
屋门前很快就燃成了一片。
明雁君退回到屋子里,坐在秋珂的床边,神色安宁。
之所以今晚疫民们喧嚣沸腾,是因为发现孟娬和崇仪爬梯上了城墙,但城墙对于疫民们来说相当高,他们爬不上来,只能站在底下嘶吼哀嚎。
随后亲兵也爬了上来,稳着长长的梯子往前伸到了一处百姓的屋顶上搭着,孟娬与崇仪毫不犹豫地顺着那梯子便往前飞跑。
等两人顺利过渡到屋舍上以后,亲兵立刻把梯子收了,然后等候消息再行动。
这些亲兵得留下来,谨防疫民跑出去。
孟娬和崇仪一进镇子,就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浓浓病气。只不过暂顾不上这些,才到半途中,便见夜空中升起滚滚浓烟和火光,正是她们要去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卯足了劲儿往前猛跑。
四周都是火光,跳跃闪烁的火舌舔舐着它所能碰到的一切。
屋子里热浪滚滚,胜过白昼。
外面是疫民们疯狂的嚣叫声。
明雁君与秋珂在火光静静依偎着,看着这大火一点一点把这个屋子吞噬。
“你在想什么?”秋珂低着头,发丝微微遮住了侧脸。
他手指轻抚着她的脸,听她轻声地低喃道:“我在想,你说的天涯,天亮以后,我们该先往哪个方向去。”
秋珂闻言缓缓地笑了,道:“随风吧,风从何处来,我们便往何处去。”
“好。”
后来,混混沌沌中,明雁君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她好似听见有人在叫她。
一声比一声焦急,由远而近。
她睁开眼,四下看了看,除了外面疫民的声音,好像没再看见有别人。
但那声音就是让她感到分外熟悉。
很快她就听出来了,那是孟娬的声音!
除了至亲,孟娬是她最志趣相投的朋友,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里想起她,也是情理之中的。
然而那声音并没有停止,一声又一声,似乎超出了错觉的范围。
明雁君与秋珂对视一眼,然后一齐抬起头看向屋顶。没错,那声音就是从屋顶传来的。
接着屋顶便响起了撞击的声音,没几下,瓦片簌簌往下坠,很快便露出一个窟窿来。
窟窿外是与这炙热的火焰相对的凉爽的黑夜,以及还有出现在窟窿边的孟娬和崇仪。
明雁君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一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孟娬借着火光能清晰地看见,两人并没有如外面的疫民那样,浑身溃烂、精神失常,他俩的情况好得多。
孟娬暗暗松了一口气,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必须得把他俩救出来。
明雁君惊愕道:“孟娬,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