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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形势一变再变,短短几日时间,竟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先是新皇子未及归朝而亡,而后皇后薨逝,到如今皇后尸骨无存不说,又折损两名皇子,连殷武王的儿女也赔在这里面了。
连孟楣都震惊不已。
宫里的那场火,不得不说,真的是太及时了。
难道真的是意外吗?
她前两日才向太后道明诚意,紧接着七皇子的道路就被清扫掉了两个障碍。更何况太后应该是很恨孟娬的,如有机会对她的孩子下手,太后会心慈手软吗?
不管如何,殷容往后的路只会更加平顺。
谢家派人来与她联络过后,孟楣便去找了殷容。
“谢家竟然找上了你?”殷容十分诧异,继而态度肯定道:“父皇一向是十分痛恨谢家的,我们不能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孟楣道:“殿下听我一言。当下谢家需要拥护一位皇子,殿下觉得是与他们为敌好呢还是有他们助力好呢?不管皇上痛恨谁,都比不上殿下登顶天下重要,更何况母妃还在冷宫中等着殿下呢。”
殷容陷入了沉思,孟楣又道:“谢家只是暗中相助,并不浮出水面。殿下仔细想想,现在的徐家正盛,可有让殿下觉得熟悉之处?徐家是母妃的娘家,是否与曾经的太后和谢家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孟楣只需一提,便让殷容如梦初醒。
对,曾经的谢家把持朝政数十年,而现在的徐家虽然会鼎力辅佐,可难保将来不会成为第二个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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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不肯闭上眼睛休息,哪怕是睡一觉,或者让自己喘口气。
从始至终,她都强迫自己清醒着。
那贯穿整个肩胛骨的一箭,真真是又狠又歹毒。
伤口渐渐呈瘆人的青紫色。
老柴检查她伤口时,定睛一看,便抽了口凉气。
这支冷箭有毒。
且不说怎么配出解药,得先把箭拔出来。
孟娬惦记着殷临,从她和殷临被送回来伊始,她都没能再见上她的阿临一面。
浓浓的无力和疲惫感袭来,使得她眼帘似逾千斤重。
她紧紧握着殷珩的手,不罢休地问:“阿临呢?”
殷珩回答她道:“他一切尚好。”
“一切尚好……”孟娬脸色奇差地望着他,眼里含着希冀的光,“他当真无恙?”
殷珩低低道:“先顾好你自己再说。”
孟娬也知耽搁不得,道:“老柴,拔箭吧。”
老柴连忙道:“我先给王妃敷上麻沸散,很快就过去了。”
孟娬幽幽道:“不用。快些拔,拔完我去看阿临。”
老柴迟疑不定地看向殷珩,神色里有太多复杂的含义。
殷珩垂着眼眸,掩下眸里的沉淀,他声音莫名晦然,道:“阿娬,用麻沸散,睡一觉就好。”
“我不要。”孟娬坚定道,“老柴,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