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有嬷嬷伺候着。他不喊痛,也不哭泣,乖乖地等着父亲从母亲那里过来;嬷嬷见不得他这副懂事的样子,一直偷偷地在旁抹眼泪。
殷珩进门看着他,神色晦沉得令人心颤。
殷临开口问他:“娘怎么样了?”
殷珩道:“她还好,就是想你。”
殷临道:“那还不能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等我好了我再去见她。”
殷珩道:“好。”
从回来以后,老柴第一时间去给孟娬处理伤势,眼下才有时间来仔细检查殷临的情况。
只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感到很棘手。他更擅长治疗外伤,对于这种毒术不是很擅长。
老柴让嬷嬷把殷临的衣裳脱了,他先施针看看能不能排毒。
嬷嬷连忙照做。
不一会儿殷临细小的身子骨上便插了一根根的银针。
定是很疼,他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但也忍着一声不吭。
嬷嬷从旁不停地安慰他,含泪唏嘘道:“世子再忍忍,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殷临看向他父亲,父亲的神色里满是隐忍,他颤声道:“我不痛。”
只是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趴在床前便呕出一口血来。
那血的颜色是殷红色的。
老柴见状大惊,连忙抽针,道:“不行,这毒附体,毒性虽不急,但太过霸道,世子又太小,受不住。”
这时,房门边发出哐地一声响。
殷珩回头看去,眼神微微一滞。
孟娬竟然跟着过来了。
她抬眼就看见殷临正趴在床边吐血的样子,背上扎着一根根的银针。
她没亲眼看到殷临好,她睡不着,放心不下,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像破了一个大洞一般。所以在殷珩和老柴离开后,她便起身出门看看。
她以为殷临就在隔壁的孩子房间,然而当她推开门,里面空空的。
瞬时孟娬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这才找到了这里来。
要是殷临好好的,为什么不让她见呢,果真……他不好,一点都不好。
老柴抽走了所有的银针,孟娬坐在床边,就用被子紧紧裹着殷临,抱在自己怀中。
她身上携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伤口又裂了,把肩上的衣裳都染透。
她摸着他的头,一遍遍喃喃道:“阿临别怕,别怕。”
殷临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泪痕,道:“娘,阿临不怕。”
嬷嬷忙不迭拿了干净的小衣裳过来重新给他穿上,以免他着凉。
孟娬便一件一件地给他穿衣,而后又有些手抖地摸上他细小的手腕,诊了诊他的脉象。
看他的模样便知,他中毒了。
孟娬所有的坚强仿佛将被一击即溃,她强撑着,安慰道:“没关系,娘擅长这个,娘一定会很快找到解药,让你好起来。”
殷临点点头。
这时嬷嬷正收拾殷临换下来的衣裳,忽而有个小物件儿从衣裳里落到了地上去。
嬷嬷晃眼一看,还以为是以前夏氏给他求的平安符。可平安符还好生生地挂着,嬷嬷再定睛一看,只见地上的是个小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