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小子吵醒你了,昨晚睡的可好,额头再疼不疼?”
爷爷等着梓菡走出来,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一双眼睛心疼地望着她的额头。
“爷爷,我已经长大了,没那么娇气了好不好?”
梓菡亲昵地挽上爷爷的胳膊,轻轻摇晃着,一脸的撒娇。
一直若是如此装下去,她着实觉得有些太难,所以她觉得该让爷爷慢慢接受她这个长大了的孙女。
“好好好,爷爷的孙女长大了。”
林爷爷弯着嘴角,虽如此说着,但是手终是没忍住撩起梓菡额头的刘海,查看她额头的磕伤。
立在身侧的赵文清,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爷爷和梓菡的互动,眉头轻轻地皱着。
他的注意本是定定地落在梓菡挽着林爷爷的胳膊的手上,心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从小到大,不,应该是到去年夏天为止,他和梓菡两个人上学都是手牵着手的。
可是从去年开始,林爷爷突然就不让他牵梓菡的手了,习惯了牵着她的手的手,似乎从那时起,和她一起走路时便不知该往哪里安放了。
此时,抬眼间突然看到梓菡额头上那处红红的磕伤,他便顾不得想明白自己心中那点羡慕怎么就在突然间变成了心疼。
“怎么了怎么了,梓菡你又打架了吗?是谁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趁我不在时敢欺负你?”
心中太过着急的他一脸紧张地抬起手准备去触碰一下那处磕伤,林爷爷却适时地在他的手上敲了一下,将他的手打落了下去。
“忘了我怎么给你说的了?”
“哦?啊!?”
赵文清本皱着的眉头瞬间拧成了团,对哦,他怎么忘了林爷爷的禁令中还有脸不能碰这一条了。
“梓菡,你疼不疼?快告诉我,是谁打伤了你,是不是刘生强那小子?”
梓菡颇是无奈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冲着赵文清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这是磕伤,你会不会看?”
梓菡的心里无比的忧伤,小梓菡可不是一般的淘气,就比如这刘生强,与赵文清一样,其实也是她的老同学。
刘生强的父亲是镇信用社的干事,他们家是两半户(父亲时城镇户口,母亲是农村户口),他家在距离此处五公里以外的西坪村。
为了上学方便,他爹刘良成在他七岁时便将他带在了身边。
镇信用社与镇政府、卫生所、粮站都在一条街上。
刘生强、赵文清、梓菡同岁,所以在同一年上了小学一年级。
刘生强是刘干事在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得的一个儿子,所以被一家人宠的有些小霸王脾气。
一年级时,他‘看上’了有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和两只可爱的小酒窝的梓菡,非要和梓菡同桌。
这可惹毛了与梓菡一起长大,一直自觉地将自己归为梓菡保护神的赵文清。
梓菡当然是向着赵文清了,就这样,‘仇’便从那时结下了。
其实,在记忆里,刘生强并未揍过梓菡,而是偷偷摸摸地给她送东西。
梓菡不要,刘生强说话不好听,赵文清便找他打架,梓菡还帮过赵文清。
想起这些,梓菡的心中便是满满的无奈。
这几日,赵文清跟着他娘去他姥姥家帮忙收庄稼。
刘生强趁机还来找过她,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她要偷偷去大坪山挖药草,还主动请缨要陪着她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