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怎么回事。”侯老冲进来,身后跟着黑口黑面的陆君驰。
伊锦抱着琴,难受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哥,她打我!”乔雨初看到陆君驰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眼泪瞬间扑簌簌落下,“我肚子好疼啊。”
陆君驰没理她,低头看着伊锦,伸手去拿她抱在怀里的古琴。
“别碰我。”伊锦侧身避开他的手,平静看着侯老,“师父,我找人修好它,是我的错我不该让疯子进茶室。”
侯老长长叹气,抖着手抚上她怀中那把琴的岳山,摇了摇头抱走古琴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伊锦心慌的厉害,“师父?”
“坏就坏了吧,他们走了之后这把琴的声音就再没调过来。”侯老的嗓音里满是苦涩。
伊锦闭了闭眼,丢下陆君驰和乔雨初,拔脚跟上去。
陆君驰的视线从伊锦的背上收回,淡淡落到乔雨初身上,“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去跟你嫂子道歉!”
乔雨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你说什么?让我道歉,明明是她……”
“去道歉。”陆君驰打断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乔雨初撕心裂肺的哭声。
伊锦抱着那把坏了的琴坐在屋檐下,神情麻木的看着中庭的柿子树,下唇被咬出深深的印子。阳光斜斜照进来打在她白皙细致的脸上,她似乎感觉不到热,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意。
“还能修?”陆君驰走到她面前蹲下去,微微仰头看她,“要找谁修知道吗?”
伊锦机械摇头,“不知道,宁城有会斫琴修琴的师父,但不一定愿意修。”
上回没发生这事,她也有点懵了。
陆君驰略略颔首,站起来掏出手机给崔明打电话,让他马上找会修琴的师父。
伊锦抬起头看他,嘴角勾起讽刺的笑,“不为你表妹主持公道吗,我打了她。”
“小孩子不懂事确实应该管教。”陆君驰嗓音平平,“你是长辈。”
伊锦:“……”
一路沉默着找到崔明说的琴行,伊锦抱着琴下去,跟守店的师傅说明来意,对方看了一眼琴语气有些嘲讽的表示,完全没有的修的必要。
这琴无论是用料还是手艺都极差,烧了都不可惜。
伊锦又失望又生气,“再不好的琴都会有人珍惜,听闻你们琴行无论什么样的琴都会修,原来只是沽名钓誉。”
“你这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冲,你怀里的这把琴,用的是最常见的杉木,保养的再好音色也极差,是不是这样你心里清楚。”师傅也动了气,“赶紧走,不知道打哪来的疯子,一把破琴有什么好宝贝的。”
伊锦执拗的看着他,“我要见你师傅,他也说不修我马上走。”
这把琴是师父常弹,音色确实不行,但那是师兄留下的唯一遗物意义非凡。
是她太低估了乔雨初脑残的程度。
“我带你去见个人。”陆君驰瞟了眼守店的师傅,薄唇轻启,“他会修琴。”
伊锦黯淡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真的?”
陆君驰点头。
上车出发,伊锦依旧抱着琴不放,双唇抿成笔直的细线,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前座的靠背。
“这位先生是斫琴大家。”陆君驰主动解释,“但不怎么出名。”
伊锦欣喜的眨了下眼,转过头看他,“我不会感谢你,要不是你妹脑残不会出这事。”
陆君驰一点都不意外她的反应,垂下眼眸认真保证,“我会好好管教她。”
“嘁”伊锦讽刺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懒得再搭理他。
他爱的苏芷曼怎么可能会在乎乔雨初是不是针对她,信他才有鬼。
老先生姓祝,非常和蔼可亲的一个老头。看过伊锦手里琴,大方表示一周内就能修好。
“谢谢祝老。”伊锦感激莫名,“修琴的费用是多少,我们现在就付。”
“这把琴不收钱。”祝老把琴翻过来,指着雁足旁的小字捋了把胡子,笑道,“光是这份孝心就值得我费心思,不过我有个条件,琴修好了之后你得当我徒弟。”
“好。”伊锦爽快答应下来,凑近过去,看清‘赠父亲候兴隆,预祝七十大寿康健,不孝儿书’这行小字,胸口顿时堵得厉害。
师兄是在师父七十大寿前一年失踪的,到现在都还没找到遗体。
回到师父家门外,伊锦自顾开门下车,“没事别来烦我,我跟你从来不是什么夫妻。”
陆君驰拧眉,“晚上一起吃饭?”
“约我啊?”伊锦徐徐转身,曲起右手搭到车门上俯身看着他冷笑,“我姐知道你这么水性杨花吗?”
说罢,用力甩上车门大步走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