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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答道:“每人五元钱。”
杨啸林点头答谢,这时老者笑道:“我侄子脾气暴躁了些,方才冲撞了您,莫要见怪。”
杨啸林笑道:“没事没事。”
这时却听见大汉说道:“要怪就要怪衙门的人,说好是八点支薪,可是现在您瞧,”说着用手一指边上挂着的大钟,说道:“都已经八点四十了!支薪的人还没来!”
正在这时,只见前面的队伍缓缓地动了一下,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大汉急忙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要支薪了。”
杨啸林点头称谢,回到林远面前,说道:“他们都是工匠,等着支薪呢。”
林远点点头,说道:“看这群人焦急的样子,现在不是打探消息的好时机,咱们先在边上的早餐铺子上坐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林远于是便和杨啸林在一边的早餐铺子上坐下,此时早餐时间已过,也没人来招呼林远,林远也不在意,问杨啸林说道:“我看刚刚好像还起了冲突?”
杨啸林笑道:“不算什么冲突,有个大汉因为支薪的时间晚了四十多分钟,心情不好,把我当成要插队的了,对我说了两句硬话。”
林远心中暗笑:“看来哪个时代都一样,在我的时代,凡是说八点开始的事情,八点半能开始就不错了。”林远正在想着,突然见到从街边走过来两个人,从队伍末尾一路走到最前面,然后在支薪的地方停下,里面的人递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两人拿着就沿着队伍走了。
林远知道这个时代的物价水平,东西通常都是论“分”卖的,所以他们的信封里应该装的都是零钱,所以才那么鼓,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竟然不仅公然插队,还走到队伍最前面,当着所有人的面领走了薪俸,领走了薪俸却没有偷偷摸摸地溜走,居然还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地往离开!更奇怪的是:队伍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就连刚刚呵斥杨啸林的大汉也闭了嘴,好像他们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
林远心中奇怪,对杨啸林说道:“咱们到前面去看看。”等到了队伍最前面才发现,支薪的地方竟然有两个窗口,一个窗口排着长队,另一个窗口里面虽然有人发薪,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领取,林远十分奇怪,正好边上一个老者领了薪俸,林远笑着把他叫下,问道:“为什么这个窗口没有人领薪俸呢?”
老者一脸惶恐地说道:“那个窗口是专门给催租局的老爷们发薪俸的,他们的薪水比我们的高,我们是五元,他们是五十元。”
林远更加纳闷了,把老者带到边上的一家茶棚,问道:“催租局是什么?”
老者无奈地说道:“催租局就是催租子的,地主把地租给农民,到了打粮收租的时节,地主家的人少,哪能挨门挨户地收租子啊,于是就有了催租局,他们就替地主收租,这群人可不是东西了!比方说租子是一石粮食,他们非要收一石零两斗,多出来的两斗就自己留着了。”
“若是有人家遭了灾,交不出租子,他们想法子折磨人家作乐,像‘地滚球’、‘累死牛’这些折磨人的花样都是他们琢磨出来的!”
林远问道:“什么是‘地滚球’和‘累死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