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那顿羊肉,把他吃得现在都喝不得剁了自己的肠子?”
庄严更尴尬了,挪了挪屁股,重新坐正了身体,朝前看,不看严肃,说:“你这么说就有失公允了,那天吃苏尼特羊的时候,你不也在?我要是主犯,你好歹也是个从犯。就算我不给他下套,将来打仗,又或者遇到别的部队搞对手搞演习,人家就不能给他下套了?与其这样,我先让他吃一亏,打打预防针,不是更好?”
“听你的语气……”严肃哈哈笑了起来:“你是怕老徐恨上你啊?”
庄严说:“我怕他?你说可能吗?从教导队开始,他就跟我卯上了,我几时怕过来着?说起老徐这人我也是没辙,他要把我当仇人我也没办法不是?我又不想把他当仇人,何况了,我们之间有啥深仇大恨?说到底还不是他心里那点小小的自尊心?”
严肃道:“也不仅仅是自尊心了……唉,反正我也说不清。那么多战友,偏偏你们俩……我说啊……”
他笑眯眯地看着庄严。
“如果他是女的,估计你们俩还真能成一对。”
“滚蛋!你这不是扯淡嘛!”庄严脑海里飘落老徐那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得了,别恶心我了。”
严肃又道:“好吧,不开玩笑了,其实张成远自己觉得老徐放弃这次机会挺可惜的,而且你也知道白玲玲这人不好招呼,就连张成远都担心老徐回家怎么交代这事,所以他的意思还是想让我劝劝他,虽然张成远很想让他留下,可他能上军里去,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庄严突然想起了白玲玲。
那个敢当着众人面用啤酒给老徐醍醐灌顶的女人……
我滴妈!
这事要翻天!
“那你劝了没有?”
严肃说:“我去找了老徐,不过他根本不想跟我谈这事,让我免开尊口。我能怎样?他又不是我的部下,我强迫他不成?”
庄严无奈地摇头:“也是……”
车子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终于到了林清影家的门口。
下了车,严肃挥挥手,算是告别。
庄严敬了个礼。
车子开走。
庄严回过神,走到门前,刚举起手想敲门,却忽然没了勇气。
半年了。
一走就是半年。
清影怎样了?
孩子还认得自己吗?
还有大舅哥林建军,他今晚会不会又给自己甩脸子?
作为一名天不怕地不怕的特种部队军官,庄严居然站在妻子的家门口犹豫起来,心底里莫名其妙泛起了一丝慌乱。
到最后,他听见里头有孩子银铃般的咯咯笑声,听到熟悉而嫩稚的声音在喊“妈妈!妈妈!”。
他心头一热,咬牙抬手,抓住门环重重磕了两下。
“来啦!”
很快,门里传来了林清影的声音。
庄严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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