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得了天工一脉铸玄的称号,便是能够将天地玄妙之法铸造为器,就算是现在有一头气血不逊仙人的深海凶兽出来,老人也能干脆利落,拎着随意一把铸造锤将其打杀。
可现在心里面是实在担忧。因为他完全不知这是为何出现如此遭遇,就像是命里注定他们出海会遇到如此的变故,可这般诡异,怎么可能是自然发生?怕不是有某位大能出手遮蔽了天象和雾气。
铸玄越想越是担忧,那少女则是不断地去看向老者手里的星盘,想要拆开看看,被老者怒视一眼,只得吐了吐舌头,低下头,琢磨着脚下的飞舟,旋即被大怒的老者直接一星盘敲在脑袋上,星盘上面阵法灵石如同风铃,丁零当啷响了个遍,这才止住了她顺势拆一拆飞舟的念头。
少女遗憾,只得抬头看着远处,想着能不能拆些其他阵法。
要不然老爷子回去了告状给娘可就不好了。
她娘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老虎,年轻时候打弟弟,成了亲揍她爹,有了她就喜欢逗弄她,什么抛高高一抛几十丈都是小事情,她一直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实在是老天爷保佑没给她娘玩死,得要好好学点东西。
正呆呆地走神,突然见得了星雾之外一片黑影,刚刚开始没有注意,渐渐的那黑影也越来越近,却是一座比自家这飞舟还小些的,上头还坐着个人,少女一呆,下意识叫道:
“祖爷爷,有飞舟,飞舟!”
老人还在琢磨周围星象雾气,闻言皱眉不信,只以为是这孩子又闷得慌了,这星海上多大,飞舟在星海上,比一座大洲上一颗芝麻都不如,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遇到,可是听到少女声音不似做伪,他也下意识转头看去。
瞳孔骤然收缩。
一座飞舟在星海之上缓缓飘动,上面端坐着一名白发青年,身着灰青色广袖羽衣,黑色玉冠束发,两袖被星海雾气鼓荡,如同仙人,最为让他心里头震动的是,对方分明陷身于这样的星海乱流里面,这青年却仍旧悠然自在。
端坐在飞舟前端,双眸微阖,一竿垂钓大千。
就只是这样做派,就让铸玄心底里打了十来个警钟。
他好歹也曾参与过天乾巨塞城和元朔摘星楼的建造,自然是在外面游历过的,知道这样的做派,若非是自大的蠢货,便是十成十的高人,蠢货却也来不得这危险的星海外侧,那便是高人了,这样的高人,可能是机缘,可能是危险。
铸玄怀抱重宝,下意识要退。
但是他刚刚的视线,早已经让赵离察觉,赵离睁开眼睛,神识扫过那边飞舟上的一老一少,然后直接锁定了老者背后的星图上,他在上面察觉到了东皇的气息,旋即就感觉到了这一老一少身上,有着东皇给予自己的气息,也就是说,属于东皇太一的眷族。
而且那飞舟,各处细节精致甚至于在龙族飞舟层次之上。
星盘有些旧,代表着质量好到这种类似于消耗灵石的阵法都能够使用漫长的时间。
天工?!
赵离做出了判断,旋即从一老一少出远门的打扮上,猜测这两位恐怕是为了东皇而出的,毕竟东皇太一渐渐复苏,他们作为眷族,如果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未免过于不合格了。
赵离若有所思。
铸玄则心中惕醒,打算要退,才操控飞舟往后,便听得那背对自己等人的白发男子突然笑道:
“可是天工铸师一脉么?”
老者被一言道破跟脚,瞳孔微缩。
下一刻,白发仙人却又一震钓竿,道:
“既然是铸师一脉,可能铸斩一洲气运地脉之剑?”
“什么?!”
有铸玄称号的老人这一次却并非是为了身份看破,而是为这铸剑一说而镇住,破天荒在这铸造的事情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有些失神,而那少女心思单纯,眼界也不够,没有想的那么远,只是抬手大声喊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离笑道:“自然是钓鱼。”
“可是这里没有鱼啊。”
赵离正要回答,声音微顿,突然想到一点,星海如此之大,能够这么巧合遇上,大概是东皇的影响,是将他们的命格和我的联系起来了?天地气运做汪洋,而众生为鱼,命格为线,赵离若有所悟,悠然答道:
“愿者上钩。”
老者心中突然惕醒,绷紧身躯,暗中掌控法宝,丝毫没有因为这白发男子得温和而放下心来,然后就只见那白发的男子微微震动了下手中的鱼竿,然后随意起钩,海浪陡然翻沸,飞舟晃动,然后浪花破开,巨量雨水落下,轰鸣如雷不绝。
一轮浩大星辰被直接钓起。
白发男子随手拂袖。
这一轮星辰越变越小,被纳入袖口。
星光溢散旋即散去,刹那之间流风自天地八方而来,方圆不知道多大范围的雾气尽数都散去了,天上一轮明月升起,海天一色,月光温和,飞舟上的仙人收去了手里钓杆,洒然笑道:
“贫道姜尚……”
“受东皇道友所托,前来寻其眷族一脉。”
老者和少女一个神色凝重,一个瞪大眼睛,有些愣神。
赵离声音微顿,微笑道:
“当然,你们或许习惯于称呼祂为星辰之主。”
一老一少面色骤然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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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六百字……我一定要,恢复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