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摸了摸脖子,对着广安毕恭毕敬的说道。
“范师爷,有劳了。”广安点点头,跟着范师爷离开了,到了县衙以后,被剥下外衣扔入了大牢之中,罪名便是私闯官府暂扣的商船。
广安低低的笑了一声,今日自己是狼狈入狱,他日定然要风风光光的被接出去,所谓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大事,广安心中微微一叹,我能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之后的情况,就看你们的了……广安望向城门的方向,那里有自己安排的下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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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海宁城里头就开始流传起这样一则谣言,有人私自扣押来海宁城做生意的船只,而且还威胁其家眷,如果不把田产金银交给他,就要把扣押的船只上的船员都给关进大牢里头去。
原本做生意的人,信息的传递就是最快的,而海宁城里头还真的就有这么一个商队被扣了船,听闻这消息的人,纷纷都去港口上看那船队是否还在,见到船前头有衙役看守着,有凑趣的人自然就要上前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的衙役收过广安不少好处,又看不惯范一尺仗势欺人的,话里话外的就透出点口风来。
有了衙役们透出来的口风,这谣言就越演越烈起来,从传说那扣船的人想要谋夺船队的财产,到那扣船的人想要害掉船上的几十条人命,到了后来,甚至已经在说,这海宁县衙里头官商勾结,要把整个海宁除了他们以外的所有商人都给除掉的地步,人心浮动,原本红红火火的海宁港,竟然因为这则谣言瞬间少了不少的船。
范师爷面对外头如潮水般的谣言和质疑,叹息不已,根本不知道原本很简单的一个扣船谋利益的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复杂。想到自家妹妹的那个庶子,范师爷恨恨的跺了跺脚,庶子就是庶子,不成器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大老远的跑到一个偏僻的镇上去,把事情搞成现在这个地步。
事情越来越棘手了,正在范师爷焦头烂额的考虑着是不是要把广安还有张家商队的船放了的时候,另一个消息传来,范师爷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鞭炮炸过了一般的疼——海宁的新县令已经到任了!
话说这海宁的新县令,到了海宁境内以后,并没有直接去县衙交接,而是在海宁的大街小巷转了一圈,听听老百姓们都在说些什么,一听到了这扣押船只的传言了之后,当下怒不可遏的乘车到了港口,果真看到了那船,跟着旁边的人一打听,这船竟然被扣了二十多天。
新县令觉得这事儿实在是不可理喻,当下气冲冲的坐了车往县衙赶,到了县衙以后把官印往大堂上那么一放,招来了所有的衙役师爷,要把这海港里头扣船的事儿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新县令面沉似水,坐在大堂之上,一拍惊堂木,底下的人纷纷被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动弹,尤其是范师爷,看到了新大人以后,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仿佛自己做过的错事儿会被人发现一样。
“本县在来的时候,在民间听说了一个谣言,咱们这海宁县里头,竟然有人大胆到敢在港口内私自扣押商家的商船,不但扣押货物,连船上的船员和船只都不得移动,可有此事?”新县令看着底下的人,一个个缩着脖子跟鹌鹑一样,尤其他师爷,看起来很是猥琐,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想着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你们把这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要是做错的事情不大离谱,本县既往不咎,要是敢欺瞒本县,你们可知该当何罪?”新县令把惊堂木又拍了一下,力气比刚才大了三成,原本就已经颤颤巍巍的衙役们,胆小的已经被吓得跪了下来,口呼恕罪。
“范师爷,本县没有上任之前,这海宁城里头你是最大的,你倒是给本官说说,这谣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新县令直直的看向范师爷,眼神犀利得很,看得范师爷是一阵的心虚。范师爷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自然知道眼前的老爷,是最让人害怕的刚正清官型,当下也歇了要拉新老爷下水的心思,颤颤巍巍的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讲述出来。
只是,范一尺为了自保,讲出来的事情自然是被改编过的了,俗话说死外甥不死娘舅,何况那外甥又不是亲外甥呢,范一尺这么讲述之下,自己就成了一个被奸商蒙蔽住的可怜师爷,想要保全老爷的威名,奈何能力不足被人蒙骗,办下错事,如今已经幡然悔悟,正要积极弥补,便被老爷叫到堂前。
“原来如此,既然范师爷你已经把事情了解清楚了,来人啊,把那在押的清白人提上堂来,待本县亲自眼看无误后,即刻放人!”新县令轻拍了惊堂木下了命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