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上午是智慧女神，下午是智慧女神，晚上是战争女神

    幽暗的船舱中，挂在椅背上的水晶头罩发着暗淡的蓝光，萨迦弓着背坐在椅子上，双肘支着膝盖，低着头看着靴尖怔怔发呆。火女在舱门外探头探脑，鼓着小脸纠结许久却提不起勇气进去，只好没精打采的掉头去搬救兵。过了一会，妖狐走到门外，也扶着门犹豫一会才走进去。她蹲在萨迦身边，轻轻握住萨迦的手，柔声说：“虚空龙走了。”

    “走了，卡坦能随意扭曲时空，不声不响的来，也不声不响的走。”萨迦叹了口气，拿起妖狐的手亲一口，强挤出微笑说：“虚空龙请我们明天游览不朽者的古墓，看不朽者军团的阅兵式。他还说秘银号太烂，要给它来一番精工改造。他还嫌黑珍珠号太挫，堂堂太古邪神虚空龙的好友怎么能开木头船，所以要送我们一艘全金属高科技的新黑珍珠号。”

    “他这是攒人品吗？怎么这么殷勤的做好事？”妖狐开玩笑说。

    “是呀，真让人有些受宠若惊。”萨迦叹了口气，又怔怔的沉默发呆。

    妖狐很是不安，紧张得心怦怦直跳，恨不得立刻站起离开这沉闷的船舱。萨迦察觉到妖狐的紧张，也明白这个镇定勇敢的少女为什么紧张，拍拍她的手柔声安慰：“还算顺利，虚空龙认出那只虫子的来历……这是他的说法，他管那把刀叫虫子。他的本体在世界之初的泰坦之战中击败过那把刀的主人。现在也知道该怎么对付那种变异的魔力。只是……”萨迦苦笑着说：“一个神，六个半神，五百头巨龙，这样的要求……真是太苛刻。”

    “要一个神，六个半神，五百头龙才能救母亲？”妖狐问。

    萨迦沉默一会，把虚空龙讲述的情况仔细转述一遍。听得妖狐彻底的沉默了。这条件实在太苛刻，苛刻得过分。她知道拯救母亲的道路会非常艰难。但还是想不到这么难。这三个条件中最容易满足的是‘一个神’，艾璐娜就是神，不过这神不是一‘个’，而是一‘只’——艾璐娜是一只还在吃奶，喜欢卖萌撒泼玩闹的小幼女神。怎么看怎么不成熟，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她连艾璐娜的神职神格都没弄清楚，怎么相信艾璐娜能抵挡一个太古邪神？

    她有杀龙的死星神剑，对龙族的了解远甚于世上任何一个学者，所以比任何人都明白杀龙的难处。龙能在天上飞，没人能杀死在高空中翱翔的龙。小说中那些英雄趴在龙背上猛戳屠龙的剧情都是脑残作者忽悠弱智读者，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因为龙不是拍着翅膀飞行，而是创造‘龙卷风’托起庞大的身体，龙翼是操纵龙卷风的器官。不是鸟雀和昆虫的翅膀，单纯振翅是绝不可能托起几十上百吨的体重。普通个头的巨龙用普通速度飞行时的普通龙卷风，风力已经超过十二级飓风，普通巨龙情急发飙时高速飞行的强力龙卷风，风力是十二级飓风的四倍。这种恐怖的风速下，无形无质的气流会变成无数细碎的刀片，哪怕屠龙英雄身着最坚固的圣甲，用锁链把自己捆在龙背上。也会被很快凌迟成碎渣。

    想要杀死龙，必须不让龙飞起来。妖狐知道几种屠龙技巧，也有自信杀死几头年轻不懂事的巨龙。可杀死五头龙是一回事。杀死五百头龙是另一回事。用最简单的比喻说，某个连环杀手能连杀五人，但有可能连杀五百人吗？世界上不乏一次性投毒爆破杀害几千人的疯子，却没有一次接一次作案，连续谋杀五百次的凶手。因为那些潜在的被害者会联合起来对付凶手。巨龙智商远高于人类，人类都知道联合御敌，巨龙怎么不知道？

    但比起最后的条件，一个神和五百头龙反而是最可能实现的。艾璐娜可能成熟，五百头龙可能杀死，但六个半神从哪里找。这六个半神还必须代表六种要素，四种元素和两种精神。妖狐还真不知道哪个人是真正的半神。萨迦似乎是，但只有神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妖狐怔怔发呆许久，才沙哑的问：“半神的标准是什么？”

    “身体的一半是能量，一半是物质，这个我勉强算。体魄和精神的锻炼都必须达到一定境界，我的爆发力能达到，但耐力还是不够，一旦疲劳容易动作变形，所以体魄算四分之三个半神。精神的标准很明确，能够掌握八个传奇级的法术。”萨迦顿了顿，苦笑着说：“这个完全不达标，我的精神力足够充沛，意志力也足够坚韧，不过运用的技巧实在太差。如果把半神的精神运用比作钟表匠的手工，那我的精神运用只是码头苦工的扛麻袋。”

    “连你都不算半神，那半身要多强？”妖狐失望又震惊的握紧拳头。

    “还不能是普通的半神，六个半神必须代表六种要素，代表火元素的半神必须是火系体质，也就是半人半火。”萨迦苦笑着说：“我问虚空龙，半人半火是什么样子。他竟然这么说‘看着跟恶魔差不多，外面是人皮，里面是熊熊火焰，眼睛嘴巴呼呼喷火’。我还问虚空龙，我算什么属性的半神？我还蛮期待自己可以解决一个名额，哪知道虚空龙很不留情的说‘你天赋非常优秀，只是太年轻，暂时还没明显的特色，将来一定能多属性’。”

    “一定能多属性？”妖狐敏感的把握重点。

    “是的，圣火的属性是一半火焰一半神圣能量，我如果一直修炼圣火，将来的属性也是一半神圣一半火焰，不算典型的火系，也不算典型的神圣系。”萨迦叹息道：“唉，如果一直修炼天火，那属性会更扯淡。因为天火是凌驾一切物质能量之上的混沌之火，所以我会非常荣幸成为什么属性都有，也什么属性都没有的半神。”

    妖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紧咬着下唇怔怔发呆，脸色比纸更苍白。

    萨迦不忍心见爱侣这样，连忙安慰：“其实我有一个办法能得到六个半神。”

    “还能有什么办法？”妖狐怔怔的说：“世上哪有这样的六个半神。”

    “就算这个世界中没有，但我们可以自己创造。半神是什么，说穿了就是凡人的强者修炼到极致。强的已经不能算人，但还不是神的一种境界。”萨迦斩钉截铁的说：“只有天赋足够优秀，后天的锻炼足够充分，人肯定能成为半神，你们姐妹全进来。”

    在门口偷听的五姐妹低着头走进来。全都没精打采的耷拉着头。萨迦刚刚说的难题她们都听到了，所以都被打击得士气全消。萨迦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我先这么说着，你们先听着，然后回去慢慢的琢磨。火女，你喜欢放火。有没有成为火系的半神？”

    火女瞪着大眼睛纠结一会，有气无力的说：“有。”

    “到底有没有？”萨迦没好气的问。

    “没有。”火女自暴自弃的说。

    “你平常不是拽得很嘛，自诩为最有才华的美少女法师？”萨迦问。

    “在美少女法师中，人家是最有才华的嘛。”火女委屈的嘟起小嘴。

    萨迦听得瞠目结舌。原来火女的重点是‘美少女法师’，而不是‘最有才华的法师’。他苦笑着摇摇头：“我就懒得问你了，你给我听清楚啊。首先，你的法术天赋非常高；其次，你擅长用火。所以你要建立一个人生目标，成为一个火系半神。”

    “是的，我会努力的。”火女没精打采的说。

    萨迦又看向冰鸟，淡淡的问：“要我提醒吗？”

    不同于火女的任性。冰鸟斩钉截铁的说：“一定会成为风系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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