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得很,不用担心。”
晏君初细细打量,总觉得今日的心意不太对劲,但是她这样说,他也就没追问,索性问道:“在想什么事情?”
苏辛夷看着殿下,“我听说益王夫妻已经到了,殿下这会儿不该在宫里吗?”
晏君初握住辛夷的手,她的掌心与指腹带着茧子,这是她早些年生活留下的印记,他的指腹间也有,但是比辛夷却好得多,只有薄薄一层,不像是她这么厚实。
苏辛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随即握紧殿下的手指。
晏君初笑了笑,“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苏辛夷:……
她是这个意思吗?
晏君初这么一笑,苏辛夷就没有那么紧张了,问道:“殿下,我问您话呢。”
晏君初这才回道:“益王看上去谨小慎微,胆子十分小,他的妻子也不甚出众,眉眼间带着几分怯懦,千里迢迢地赶来,父皇见过之后就让人先回去休息,晚上有家宴,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了。”
苏洗衣皱眉,两夫妻都是胆小的人?
这可跟她的推测完全不相干,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是不可能干出那些事情的。
“殿下,真的这么认为吗?”苏辛夷又问道。
晏君初打量着辛夷,“第一次见面而已,是不是,还要往后看。”
也是,哪有第一面就能断定一个人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晏君初还是觉得辛夷不太对劲。
苏辛夷之前已经整理过思绪,现在就看着太子殿下说道:“我今日刚得了一个消息,我大姐与大姐夫要把孩子送回京城。”
嗯?
太子眉心微蹙,“都送回来?我记得解经略的小儿子还没断奶吧?”
“是两个大的送来。”苏辛夷道,“殿下,大姐夫是个什么人您知道几分的,若不是遇到什么大事,是绝对不会把孩子送到京城来。”
晏君初的神色也凝重起来,“朝中没有收到有关平宁卫的折子。”说到这里一顿,“你担心与粮仓一案有关?”
“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咱们才猜着丰平卫与平宁卫的关系,我大姐夫就要把孩子送回来,我实在是很担心那边的局势。如果不是很危险,没有人会想着先把孩子送走。”
晏君初立刻起身,低头看着辛夷,“你别担心,我立刻去见父皇。”
苏辛夷也跟着站起来,忙说道:“殿下,这只是我的猜测,直接回禀父皇无根无据,会不会不太好?”
“我知道怎么说。”晏君初看着辛夷,“如果你猜得是对的,那么解经略那边肯定遇到了事儿,现在折子没送到京城,但是如果咱们先一步援手,也许结果不一样。真跟粮仓一案有关的话,这样做才是更妥当的。”
苏辛夷听着殿下这么说微微松口气,“那就辛苦殿下了。”
晏君初看着辛夷,“不只是因为那里有你的家人,这还事关朝政,关乎吏治,别太担心,晚膳如果我不会来接你,就让杨津过来。”
苏辛夷点头,看着殿下大步离开,心情轻松了一点。
她不知道怎么说那些复杂的往事,但是粮仓一案无疑是个口子,从这里下手更名正言顺。
她回了德阳殿小憩,要养足精神,晚上要好好地会一会益王夫妻。
睡足了近一个时辰,连翘掐着时辰进来叫起。
苏辛夷睁开眼睛,然后起身洗漱更衣。
太子殿下果然没能回来,是杨津奉命过来接她。
苏辛夷选了一件沉稳的宫装,既不太出挑又不会被人鄙视,高高挽起的发髻,簪了一对缧丝嵌红宝石的金簪。
对着镜子细细打量,容光焕发,苏辛夷满意的点点头。
德阳殿外杨津正在等候,瞧着太子妃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属下见过太子妃。”
“杨大人不用多礼,辛苦你走这一趟。”苏辛夷与杨津也算是熟悉,说起话来不用太拘束。
杨津就立刻说道:“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太子妃,殿下让我跟您说,先送您去元徽宫,宫宴摆在仙居殿,届时您与皇后娘娘一起前往。”
苏辛夷颔首,太子殿下这么安排很是妥当,只是也没必要让杨津走一趟。
等出东宫时,苏辛夷却发现并不是往日去元徽宫的路,而是拐了个弯走了另一道门,苏辛夷知道这道门,但是却是第一次走。
等出了宫门,杨津这才低声说道:“太子妃,从这边过去会经过紫宸殿东巷,东巷那边有一个角门,能见到人。”
苏辛夷眉心一跳,然后看向杨津,看到人?
什么人能值得太子殿下特意让杨津过来领路,必然是之前殿下见她神色不好特意安排的,心中已经猜到看谁了。
苏辛夷微微颔首,看着杨津,“没想到殿下会这样安排,难怪让杨大人来一趟。”
杨津笑了一声,“太子妃,您要是有别的吩咐也能告诉属下,属下去安排。”
“暂时没有,只是殿下说益王看上去是个十分胆小老实的人,我就有些好奇,都做了一地王爷的人,居然还能这么胆小,实在是很奇怪。”苏辛夷看着杨津笑道,也算是解释一下。
杨津听了太子妃这话,便回了一句,“属下听说老益王还在世的时候,当今的益王是庶出,在府里很不受重视。据说益王与他的生母早些年很是吃了些苦头,是真是假还未证实。”
苏辛夷就看着杨津有些好奇地问道:“老益王就只有两个儿子不成?”
嫡子腿残了,所以只能现在的益王顶上?
杨津摇摇头,“属下听说好像不止一个,但是活下来的就只有这两个。”
苏辛夷挑眉,这可真是个残酷的消息。
“能一直活到最后还能成为益王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胆小之辈啊。”苏辛夷道。
杨津闻言道:“这个属下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听说老益王嫡子的腿是伤在另一个庶子手上,老益王那时还在世,知道后就直接把那庶子连同他的生母逐出府。哪知道每个月,那庶子连同他的生母都出意外死了。”
“如此看来,益王府的水也有点深。”
“太子妃说的是,正因为斗的厉害,所以眼下这位胆子最小不敢掺和的人,结果反倒是捡了大便宜,嫡子成了瘸子,庶子除了他都死光了,能承继爵位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四肢健全的人。”
听起来没毛病,但是细细一想又觉得很诡异。
说这话很快就到了杨津说的角门,这里显然以前就安排好了,一路走来都没遇到什么人。
杨津上前轻轻地将角门推开一条缝,然后侧身避到一旁,对着太子妃说道:“从这边望过去,就能看到在紫宸殿前等待的人了。太子妃,属下扫了一眼,益王正在紫宸殿前与人说话。”
苏辛夷就上前一步,透过那条巴掌宽的缝隙望过去,玉台之上,紫宸殿前果然站了不少人,其中大部分苏辛夷都认识,其中有一个个头中等,微微发福,微微弓着腰的男子,身上穿着王爷穿的蟒袍,侧对着她,看不太清楚面容,但是身为一个王爷与人说话却微微弯腰,显然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虽然看不清正脸,从侧面望过去也能看到他唇角扬起,看样子是在笑。
只一个侧影确实给人一种卑躬之感,难怪殿下说此人从表面上是个胆小老实之人,她这样一眼望过去,确实给他这样的感觉。
“太子妃,此地不宜久留,看过了,属下送您去元徽宫。”杨津在一旁提醒道。
苏辛夷正要应声,忽然瞧着益王侧头往她这边看过来,她立刻侧身将身影掩在门侧。
她看人时,特意用余光而没有用正眼,这个益王好敏锐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