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顿了顿,他看了卡米拉一眼,继续说道,“裁决司的地下三层,关押着一些因为特殊情况需要保密的犯人。”
需要保密的犯人吗?
海拉想起卡米拉妹妹薇薇安的情况,心中顿时也有些凛然,对那个已经被压成肉泥的第六裁决使心中更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愤怒。
愤怒之后冷静下来,海拉的脸上又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那么这么说来,柯里昂海贼团落在裁决使手里的人,说不定也有一部分关押在了地下三层。
“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海拉忽然开口问道。
七海健次郎看了远工作台上的时间,声音平缓地说道,“人大脑内的松果腺会分泌一种物质叫‘美乐托宁’,分泌量的大小随时间、光线、昼夜变化等条件的不同而变化。”
“什么是美乐托宁?”旁边的海拉忽然问道。
七海健次郎看了眼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海拉,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就是褪黑素,这种激素可以控制人体免疫系统和神经系统,参与镇静睡眠等活动。”
说到这里,他不再解释更多,只是下结论道,“这种激素在凌晨两点到五点分泌最多,那时人的大脑会处于最困乏的时候,我们就在那个时候行动。”
“怎么行动?”卡米拉的问题就要比海拉简洁多了。
他只关心如何能救出他的妹妹薇薇安,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无暇去关心。
七海健次郎注视着工作台上的示意图,轻声地开口说道,“两点之后,你们选择合适的时机潜入,我会给你们提供远程的‘技术’支持,帮你们绕开不必要的看守,万一被发现的话...”
听到这里,卡米拉和海拉都是心中一紧。
七海健次郎却握紧了左边肩上挂着那柄陪伴了他多年改良后的大狙“夜之魇”,轻声地继续说道:
“如万一被发现的话,我会给你们提供必要的远程支援,不过那个时候一切就都已经暴露了,留给你们的时间不会很多。”
听到七海健次郎的话,卡米拉和海拉心中顿时了然。
枪声响之前。
他们虽然只有两个人,却属于悄无声息的潜入。
枪声响之后。
他们尽管多了一个人并肩作战,可却需要面对更多的敌人。
一时间,海拉的嘴唇里不禁有些苦涩。
七海健次郎这家伙的作战方式实在是有些特别,他不会蛊惑你,也不会欺骗你,他会将血淋淋的现实剖开呈现在你面前。
一切都由你自己来选择,但卡米拉和海拉闻言都是默然无声。
显然,他们已经做好了选择。
而在这样的一个潮湿的雨夜中,还有更多的视线在窥视着那栋黑色猛兽般盘踞在千代田区的空旷地带任由雨水冲刷的裁决司大楼。
只是大部分的目光都在观望、在等待——明天通往樱田门那条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路上,才是各方势力真正粉墨登场的时候。
现在,他们只需要盯死了这里。
雨还在下,越来越大。
......
晚八点。
距离裁决司地面五层办公楼层熄灯还有一个半小时,第五裁决使克罗剑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幕墙前,冷冷雨水沿着幕墙拉出无数道水痕。
他透过水痕的分叉,视线投向了裁决司大楼前的那面人工湖,湖面上荡开圈圈涟漪,不知道有池鱼藏在看不见的湖底仰头望着头顶天空的阴霾。
你们在期待着什么?
又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
克罗剑漠然地收回了视线,办公室的灯光渐渐黯淡。
夜,九点三十分。
静寂的雨声中,裁决司大楼的灯光开始自上往下渐次熄灭。
一些黑袍执行队下班后走出裁决司的大门,仰头咒骂了几声该死的鬼天气,然后相约着去哪个酒吧喝一杯。
雨声中,他们的声音仿佛被拉成了一条绵长的线,让人听不真切。
也就在这个时候,这些裁决司黑袍执行队的人看上去才有些人的气息,也有喜怒哀乐,上下班也会咒骂几句天气。
而不是平日里无数民众心中那些潜藏在无尽黑暗深渊之种,一不留神就会将人拉进深渊的恐魔,给人留下的印象刻板到除了畏惧,还是只有畏惧...
夜,十一点半。
整栋裁决司黑色大楼都笼罩在寂静的雨幕之中,周围空旷的四野中传来了静谧的虫鸣声,就像是蛰伏在夜的兽腹腔中发出了阵阵鸣叫。
而在这头野兽的“下半身”,黑色大楼埋入地下的部分,却是灯火通明。
今晚负责执勤的人员格外的多,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索尔是今晚地下一层执勤队的负责人。
尽管他心里并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吃了熊心豹子胆,主动闯进被世人视为地狱深渊的裁决司大楼中。
但既然上面有大人物发话了,下面的人奉命行事总不会错。
地下一层监控室里,热咖啡在桌角的杯垫上氤氲着热气。
索尔戴上耳机后仰躺在椅子上,端起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思考着等到后半夜今晚要鉴赏和之国哪一位老师的艺术片。
不得不说,尽管作为纯血天人的他很鄙夷那些低贱的人类。
但偏偏和之国的艺术片却莫名的让他着迷,老师们的演技逼真,简直是一场无与伦比的视听盛宴,在一次无意中鉴赏后他就彻底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了。
就在索尔的脑海中细细的思索着这些时,忽然,他眼角瞥向监控显示器的余光却不由猛地一怔!
下一秒,他差点把手中的咖啡打翻在地。
......
时间是深夜十一点四十七分,
前半夜的尾巴上。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沐浴着大雨,就那样悄无声息来到了裁决司的那扇沉重的黑色铁门前,仰头朝着铁门上的监视器望了一眼。
监控器中,是一张暗金的蜻蜓面具。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双方就这样隔着监视器,
隔着一张面具,
展开了一次长时间的对视。
这一瞬间,裁决司周围无数在这个雨夜中无比密切关注着这里的势力,就像是深夜被小孩的手爬上了后颈,所有人都禁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深深的寒颤!
那个男人...
他终于出现了吗?
关于那个自称“新东京风纪委员”的面具男和裁决司之间的恩怨情仇,但凡是介入这里的势力基本上都如数家珍。
可对方自从杀了裁决司的第七裁决使后就此一下子销声匿迹,就连惨烈无比的天空树那一战中都未曾出现过身影。
谁也没想到时隔两日之后...
在这样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雨夜里,在裁决司的樱田门处刑即将开始的前一夜,对方居然会出现在就这样出现在裁决司的正门前,俨然像是“光明正大”的登门拜访一般。
但哪有雨夜登门的不速之客?
“呼叫队长!那个男人出现了!”
“老大!恐怕等不到明天了!那个男人出现了!”
“情况有变!所有待命的人都来裁决司附近集合!”
“......”
然而就在这一石激起千层浪的紧要关头,几乎与此同一时间,距离裁决司相隔了几个街区的雨夜街道上。
一个面相青嫩的少年骑着一辆白色的小摩托,脑袋上严格按照交通规范戴着露脸式带护目镜的白色小摩托头盔。
小摩托后面放着一个红色披萨保温箱,上面印着“麦肯基宅急送”的字样。
少年骑手就那样慢悠悠地骑着小摩托分开朦朦的夜雨,在积水的路面上拉出两道浅浅的水痕,不疾不徐地地朝着裁决司大楼的方向一路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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