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者三。”
这是危兆啊!
马悍伸手直揉额头,建安六年就要到了,新年将至之际,却接到这样一个消息。这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这意味着南征之战,刻不容缓,只希望这位小舅子能撑住,好歹要撑过明年。
这时阿苏入内禀报:“走了一个,来了一个。”
“嗯?”马悍抬头,这话有点没头没尾。
“华太守走了,黄公子来了。”
华太守自然就是华歆,献城之后,他得到孙权的盛情款待,力邀其留下任职,必有重用。只可惜,以孙氏此时的实力,实在令人提不起兴趣。所以华歆毫不迟疑离开豫章,北返雒阳。途经丹阳,拜会马悍。
对于这个失城失地的家伙,马悍并无兴趣。只是循例召见。经过交谈后,发现此人热衷权势,缺乏风骨,不过在政务上倒很有一套。属于那种可利用不可重用的人。于是敷衍一番,打发他回京。让他找贾诩安排。这样的人,或许贾诩最喜欢用吧。
至于黄公子嘛,呵呵,来得正好。马悍放下书信,颔首道:“请他进来,嗯。添盆火吧。”
黄射年约三旬,面孔微黄,眉骨很高,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看上去人较瘦,但骨架很粗大。此人在江夏人称“黄面虎”,果然人如其名。
尽管此前黄射对这位大将军的情况已做了不少功课,但此时相见,还是倍感吃惊。这也太年轻了,似乎还没自己大,居然就是大将军了?而且这还不是因为他是大汉第一外戚的缘故,而是实打实的实力诸侯。便是当年的董卓,亦远远不及。
想到眼前这个人手里拥有的强大实力,以及这段时日以来。他对江淮诸势力的狂暴打击,尤其是与黄氏征战多年的宿敌江东孙氏,都被逼得两度迁移。这实力,想想就令人胆寒。
黄射趋步上前,垂首向马悍深深一揖:“江夏黄射,拜见大将军。”
马悍肃手做了个请入坐的手势。黄射谢过,入左席。
马悍拿出此前刘晔送交的黄祖盟书。缓缓念道:“……拜安南将军,爵乡侯。永镇江夏,岁收一赋,提供兵甲,共剿江东……这就是黄太守的要求?”
黄射慨然道:“如今之江夏,东扼孙氏,西拒曹刘,堪称江南砥柱。大将军座前,射不敢言功绩,然此中苦劳,想必大将军亦有所体谅……”
马悍抬手止住,淡淡道:“此一时彼一时,若你江夏能为我牵制孙氏,令其不敢西侵,这将军、乡侯、兵甲,都不在话下。可是看看你们是怎么做的?先有彭泽大败,后有豫章之失。整个过程中,我没有看到江夏展现应有的实力,更没有看到,你们对孙氏造成什么实质性损伤。这不得不令我怀疑令尊的能力与江夏的实力……”
“大将军!”黄射激愤站起,双拳紧攥,习惯性露出凶狠的眼神,宛若食人恶虎,“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为道。而豫章之失,亦是受西面曹刘制肘,未敢擅动。否则,以我黄氏与孙氏之仇,岂容其如此张狂?”
马悍淡淡望着他,伸手指了指坐席。
黄射咬牙再咬牙,终于垂首坐下,心不甘情不愿向马悍顿首赔罪。
“请转告令尊,时移势易,此时非彼,现在,容不得他讲条件了。”马悍将先前的盟书揉成一团,随手扔到废纸盒里,眼神倏厉,盯住黄射,“你们没资格与我结盟,我要的不是盟书,而是降表。降我之后,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若不降,那就只有两个选择,或与孙、曹、刘联合,抗拒朝廷天兵;或者,被这三只恶犬吞得涓滴不剩。”
这听上去有两个选择,实际上只有一个,黄祖被逼急了,也许真会犯傻与曹刘联合,但绝对不可能与孙氏联合,所以,也就不存在联合。
马悍最后挥挥手:“回去吧,为江夏黄氏的生存而战,届时我自会助尔等一臂之力,具体操作,可与我龙狼参军荀公达商议——记住,越有诚意,越有生存机率。”
黄射脖颈都胀粗一圈,呼哧哧直喘气,这结果,证实了出发前阿翁的担心。他已有心理准备,只是很难接受。战场上败给江东军,谈判又一无所得,这种挫败感,实在太令人难受了。但有什么办法?他与江夏,都没得选择,可恨这个年轻的大将军杀价也太狠了……
黄射刚告退,石天保欢天喜地跑进来:“大将军,好消息!镇南将军率大军渡江了。”
马悍拍案欣然:“文谦来了么?好极!就等他们了。徐如林,掠如火,也该让江东人体会一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