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叫人激动。
他哈哈笑了两声,赞了清虚句“不错”,而后便从榻上起身,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小润子紧跟其后,寸步不离地跟着肃方帝,一路往肃方帝的美人们去。
肃方帝心情大好,连带着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似乎只是一眨眼,一行人便已离丹房远远的,只剩下暮夏时节的风轻轻吹着。发上扎着小髻的道童长舒了一口气,轻手轻脚上前来扶清虚起来:“师父,皇上没发火,这是起作用了。”
“还好还好……”清虚却是心有余悸,“你师父我的看家本事,这回也都使出来了,若再没效,哪里还有活路!”
然而他尚且没有多高兴一会,一道晴天霹雳,便破空而来。
肃方帝去而折返,黑着脸要他递上剩余的两枚丹丸。
清虚诧异,小心翼翼试探着望向小润子,却见小润子只噙着一抹微笑站在那,看不出丁点异样。
他轻声道:“皇上,此丹不可多服……”
“呈上来!”肃方帝冷冷瞪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清虚道士一颤,只得欲哭无泪地将丹丸呈到了肃方帝跟前。
肃方帝则想也不想,将剩下几枚都一股脑地倒进了嘴里。
清虚大惊失色,嘴角翕动,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可肃方帝这回将丹丸服下去后,却没有丝毫反应。没有清虚想的虚不能受,也没有肃方帝盼着的热流涌动浑身有力,一切就似乎跟他未曾服下这几枚丹丸一样。
方才他急匆匆去见美人,可还没走出太远,身上忽然一冷,耳畔“嗡”的一声,头疼起来。
下身两股无力,脚步虚浮,踏在泥金地砖上却恍若走在云端。
他不得已只得停下前行的步伐,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歇了须臾。这一歇,等到他觉得头不疼了,方才服下丹丸时浑身激昂的感觉竟也就随着那些异状,消失不见了。
他气得捋了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一把朝台矶下掷去。
玉碎的声响,清而脆,像他那原本顽固的梦,被明媚的日光一照,“啪嗒”便碎裂了。
他领着人折返炼丹房,不管不顾先将剩余几枚丹服下,然而谁知,竟也毫无用处。
这怎么可能呢?
肃方帝的手紧紧握起,手背上青筋毕现,指节发白。
他怒问清虚:“为何无用?”
“皇上……”清虚早被眼前这一幕给惊着了,被他这么一喝问,当下就跪了下去。
肃方帝抓起手旁的东西朝清虚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朕在问你!”
清虚哪里敢躲,被砸了个头破血流,急急辩驳:“许是皇上近日服得丹多了些……”
“胡扯!”肃方帝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话音森寒,霍然站起身来,朝着清虚笔直而去,蓦地抓住了他的衣襟拖着他往丹炉旁带,“若你已炼不出好丹,朕留你何用?”
清虚踢着脚,大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清虚啊清虚,你这老东西已是江郎才尽了是不是?”肃方帝手下力气极大,将清虚勒得渐渐喘不上气来,“你给朕说个不杀你的理由如何?你若说得上来,朕便饶你一命。”
清虚气喘如牛,两眼发白,哪里说得清楚话,脑子都混沌了。
他听着肃方帝的声音,磕磕绊绊往外挤话:“贫、贫道的丹……”
“话也说不利索的蠢物!”肃方帝闻言,却忽然发了大火,突然将清虚的脑袋往丹炉里塞去。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划破天际,在场诸人皆急急忙忙低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出。
正慌张着,突闻“嘭”的一声。
众人抬头,却见肃方帝晕倒在了地上,而清虚已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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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将去,天边刮来第一缕秋风时,肃方帝病倒了。
风光一时的清虚道人,命殒炼丹房,频频出入肃方帝寝殿的人,又成了太医院的御医们,焚香煎药,时好时坏。
宫里头倒是突然间清净了下来。
这是现成的机会,皇贵妃亲自照料着肃方帝,一面连番去信催促父亲,望加快计划。
小润子的试探,她亦心知肚明,可在没有得到白家的明确回复之前,她不会拒绝汪仁的橄榄枝,也不会顺手便接下。
谢姝宁一行人当然也明白她的谨慎,可时不待人,有些事,拖得久了难免要生变。
就在局面僵持着时,肃方帝心心念念要建的高塔,才搭不过三丈余便塌了下来,两名工匠当场丧命!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