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少跟妻子吵架,弄得他烦躁不已。
“反正以后少出些这样的事,别给自己惹麻烦。”曾高强又道。
“曾市长,就怕这次检察院调查跟那起医患纠纷根本就没啥联系。”邓锦春担忧道,真要只是医患纠纷的事,他也不至于这么担心。
“别想那么多了,担心解决不了问题,我已经托罗开元帮忙从检察院内部打探消息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会说的。”曾高强淡然道,他说的罗开元就是邓锦春口中的罗副检察长。
两人又喝了几杯,邓锦春话里话外还是在担心被调查的事,曾高强则是有些不耐烦了,邓锦春啰啰嗦嗦的说个不停,曾高强根本没心思听。
“邓院长,心情不好喝那么多酒也没用,要不我陪你到楼下的KTV吼两声?心情不好,吼几声就好多了。”曾高强的秘书察言观色,站出来为自己领导‘分忧’,他知道领导现在身旁美女环绕,急需要一个清静的环境办‘事’。
“我这会哪有什么心情唱歌。”邓锦春无奈的笑了一下,抬头一看,见曾高强的秘书和司机都盯着自己看,再看看曾高强身旁的两女,邓锦春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也好,去吼几声。”
…
晚上,黄海川在迎宾馆宴请沙元宝,一晚的觥筹交错,黄海川第二天醒来,头还昏昏沉沉的,洗了几把冷水才精神了一点,临出门前,黄海川习惯性的又看了下日历,一天天过得很快,黄海川暗道这离过年是越来越近了,今年的农历春节是一月下旬,离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五天。
“这一年又快过了。”黄海川叹了一口气,到时候回江海过年,又该去拜访一下老领导周明方了,他隐隐有听到来自京城的消息,老领导周明方可能要调到其他省份担任省委副书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消息属实,老领导也算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将来问鼎正部级干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来到办公室,一大早心情还不错的黄海川却是听到了糟糕的消息,公安局副局长路鸣大清早就给他来了电话,电话里说的也不是很什么好事,路鸣告诉黄海川,张青阳死在看守所了,这个仅仅在位几天,被称为南州市有史以来最短命的市公安局局长以一种极端方式死在了看守所,头部用力撞墙,当场死亡,现场留下了一封血书,是张青阳咬破手指用鲜血写下的,让人触目惊心。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张青阳留下的血书指向了黄海川,直指黄海川报复陷害,张青阳在心灰意冷孤独无助的情况下,选择这种极端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反正血书的大致内容就是表达一种以死抗争的意思,不得不说,血书的内容很操蛋,张青阳死了也就死了,但最后却是留下个地雷给黄海川。
“嘿,他这是想干嘛,死了拉我垫背?”黄海川听到路鸣的汇报后,冷笑一声。
“市长,看守所的好几个人看到了血书的内容,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将消息控制起来,现在蒋副厅长在现场,廖东华也在现场。”路鸣在电话里同黄海川汇报着,他这是抽空从现场出来给黄海川打电话的,因为这看守所里也有廖东华的人,所以廖东华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路鸣作为一个副局长,想要封锁这种消息,并且将张青阳留下的那‘血书’毁掉都做不到,而廖东华这个政法委书记又跟黄海川不是很对路,所以路鸣也就直呼其名,至于临时主持市局工作的省厅副厅长蒋建生,路鸣对其还算恭敬,因为蒋建生的立场较为中立。
“有人看到了也就看了,又不是真的,我们自己要是太紧张,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黄海川不屑的笑道,他不知道张青阳突然自杀,临死前又来这么一手,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幕后指使,不管是阴谋也好,又或者是张青阳纯粹要报复他也好,黄海川对此都不屑一顾,不可否认,张青阳这么做会让他有点麻烦,但他还不至于怕这点麻烦。
“是这样没错,但张青阳这一死,恐怕……”路鸣话没说完,他知道黄海川明白他的意思,若张青阳没死,这血书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但问题是张青阳死了,这血书的内容就算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那也会因为张青阳这一死被无限放大,对黄海川是很不利的。
“不用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一向都是不怕麻烦的人。”黄海川很是平静的笑了笑,“张青阳是什么时候死的,就今天早上?”
“嗯,就今天早上,吃完早饭之后,大概也就八点多钟。”
“哦?那也就刚才啊。”黄海川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现场有发现什么吗?比如说张青阳吃的早餐或者啥的,有异常吗?”
“这个已经调查不出啥了,张青阳吃早餐的那碗光溜溜的,根本无从查起,房间里也没啥异常。”
“这么说是把早餐都吃完了?是想吃饱了好投胎还是想掩盖什么?”黄海川戏谑的笑了一下,张青阳已经死了,他如此调侃,倒不是他冷血,而是他对张青阳也委实生不起半点同情心,对方临死前给他来这么一手,他能同情得起来才怪。
和路鸣短暂的通了一会电话便挂掉,路鸣因为要在现场盯着,所以没办法过来当面汇报,黄海川拿着手机沉吟了起来,张青阳自杀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开了,至于那血书的内容,知道的人也不会少,接下来,这件事的后续影响会逐步体现,对他而言,无疑是麻烦的开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球。”黄海川最后将手机揣进口袋,嘀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