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官小,他这下面地级市的检察长在京城根本就没人买他的面子,连京城法院的一个小科长都敢给他甩脸色,成容江心里的苦涩可想而知。
“是什么私事?看成检察长好像很疲惫的样子,要是碰到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听一听,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力量大是不是,大家可以一起想想办法。”黄海川笑道,虽然大抵打听出是怎么回事,但他要是当成容江的面直接说出来,那味道就不一样,搁给成容江看来,指不定就认为他是有意调查对方了,黄海川不想造成这种误会。
“没什么,个人家事,就不说出来让黄市长您见笑了。”成容江摇了摇头,还是跟年前黄海川问他时,他回答的答案一样,成容江并不想主动提自家的事,一来多少有些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二者,成容江知道黄海川一直要拉拢他,所以他对黄海川多少也是带有一些戒心。
“既然如此,那成检察长自己还是多多注意身体,不要因为烦心事而闹出病来。”黄海川瞥了成容江一眼,成容江说到底还是有意要跟他保持距离,黄海川也不着恼。
“黄市长,谢谢关心。”成容江勉强笑了一下,沉默片刻,主动道,“黄市长您找我来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我听说容江同志请假了好多天没来了,所以就打电话问一下,想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黄海川笑着摇头,本来想问邓锦春的样子,现在也不打算问,“容江同志都回来了,那也没什么事了。”
“哦,原来是这样。”成容江微微惊讶的看着黄海川,他没想到黄海川会这么关心他,虽然知道黄海川带有目的,但比起葛建明的作风,黄海川这样做却是更容易让人生出亲近感。
“容江同志,我看你这么疲惫,等下还是别去单位了,直接回去休息吧。”黄海川又是关心的说了一句。
“没事,我先回单位,中午稍微午休一下就好了。”成容江笑了笑,见黄海川真的没什么事,成容江也就站起身,“黄市长,没什么的话,那我先走了。”
“好。”黄海川站了起来。
“黄市长,您请留步,不用送了。”成容江见黄海川又要送出门,连忙说道。
黄海川笑了一下,没有坚持着将成容江送到门外,成容江前脚刚离去后,肖远庆后脚就又过来,看到黄海川还站着,肖远庆走进来笑道,“黄市长,是不是跟我媳妇打听的一样?”
“没问,成容江不想说,我也没追问。”黄海川淡然道,眉头微皱着,随即又舒展开,成容江越是如此,那反倒是越值得他拉拢。
“是嘛。”肖远庆有些意外,黄海川背景深厚,在京城也不是没有关系,成容江儿子在京城闯了祸,要是选择向黄海川求助,未尝不能将事情摆平,他没想到成容江竟会这么倔。
“远庆,你让你媳妇去打听一下,成容江儿子叫什么名字。”黄海川转头对肖远庆道。
“嗯,等下我就打个电话给她,那婆娘一大早就跟我说今天又要出去打麻将,我还好生骂了她几句。”肖远庆笑了起来,“现在打电话给她,要是她正好跟成检察长对门那家邻居打麻将,倒是能直接打听打听。”
且不说黄海川和肖远庆在办公室里议论成容江,成容江出了黄海川办公室,见电梯还没上来的他就直接走楼梯,才刚要下楼梯,电话就响了起来,见是妻子打来的,成容江心头一颤,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赶紧接起电话,“什么事?”
“老成,不好了,思明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成容江的妻子庄彩霞带着哭腔说道。
“什么,思明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成容江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刚回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公安局的人说什么了?”
“他们说思明的伤养好了,医院已经出具伤愈报告了,受害家属也已经向公安局报案,思明是犯罪嫌疑人,他们要带走。”庄彩霞满是悲苦的说着,她和成容江就这么个独子,辛辛苦苦培养成人,眼看着儿子毕业了,工作也不用他们操心,他们两口子平常还自个开玩笑说要赶紧给儿子找个对象好抱孙子,没想到到头来会这么一档子事。
过年这些天,别人家是欢欢喜喜过大年,他们两口子则是在医院陪着儿子,还得为儿子伤人的事奔波,想向那伤者家属道歉,人家不接受,他们苦口婆心,低声下气的哀求也没用,最后又不得不四处去找关系,找人帮忙说情,但都不管用,再加上儿子那女朋友的事,两口子真的是操碎了心。
“怎么……怎么会这样。”成容江有些失神,喃喃自语着,他作为检察长,其实在知道伤者家属那一方不愿意和解的情况下,儿子被公安局带走是早晚的事,但他心里终归是存了一些侥幸的心思,除了希望对方不会真的做的这么绝外,成容江也是打算继续找关系托人去说情,但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快,成容江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