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董,这不可能的,如果是按照同命不同价赔偿的话,这事没法谈,都是一起出来打工的,人死了,赔偿的价格不一样,而且我了解了,差别不小,差不多一倍的价格,要是按照这个谈,没法谈”。丁长生给薛桂昌打了个电话,说道。
“但这是按照法律规定来的,我们要是不按照法律的规定赔偿,这个差额怎么办,从哪出?再说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破了这个例,省公司会不会对我们有看法,我们湖州本来就穷,要是再出这一笔额外的钱,而且这也是坏了规矩的”。薛桂昌说道。
丁长生哑口无言,薛桂昌说的对吗,对,他也是按照法律规定来的,没说错,但是法理之外有人情,都是娘生爹养的,凭什么他死了赔八十万,我就该得四十万,我也有老婆孩子父母要养啊,他想,那些死了的工人们也会这么想。
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华夏目前还在实行的城乡二元体制的遗毒,城里人天生比农村人高一等,伤残和死亡赔偿金都是比农村要高接近一倍,很多人不止一次的反映过这个问题,可能这是对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最具有讽刺意味的一条法律了。
“怎么办?丁总”。潘河山问道看到丁长生打完了电话了,问道。
丁长生无奈的看看他,说道:“看看周围有什么饭店,等到公关部下班了,把这些人都招呼到饭店去,给他们弄点吃的,然后给他们找好住的地方,这大冷天的,在外面再冻病了,家里刚刚死了人,这里再生病了,人心就更凉了”。
“行,我这就去找杨理事长安排,可是这钱,区公司出,还是市公司出啊?”潘河山问道。
丁长生一愣,看着潘河山,恨不得给他一耳光,大吼一声说道:“我出,好吧,这是卡,密码后六位,你们这些混蛋,眼里只有钱,就不想想他们家里死了人的怎么办,谁家里死了人还得到公司来讨说法,心里好受吗?”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丁长生发火,而且是发这么大的火,丁长生说完,慢慢走了出去,边走边骂道:“一群狗东西”。
谁也不知道他骂的谁,是骂在场的这些公司领导,还是骂投诉的人民,反正都是愣在了当场,直到丁长生不见了,他们这些人才期期艾艾的离开了酒店房间。
“骂人了?骂谁了?”杨程程一愣,问道。
潘河山苦着脸说道:“刚刚和薛董通了电话,好像是在电话里没谈通,于是丁总挂了电话,我就问了一句谈的怎么样,然后就火气腾腾上来了,骂了几句之后,丢给我这张卡就走了”。
“给你卡干什么?”杨程程问道。
听了潘河山的汇报,杨程程叹口气,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这事和你没关系,你还是先去按照他说的去做吧,给这些人买了饭,晚上安排吃住的地方,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对了,花了多少钱都记得要发票,这些钱不能让丁总出,我们区公司到时候想办法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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