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刚看着丁长生,很久都没说话,丁长生也不以为意,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周红旗很知趣的又给茶壶里续满了水。
“这个院子我来过一次,所以你和我说在这里见面时,我也没感到奇怪,秦振邦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比起有些人来,赚的钱还算是干净,秦墨现在去哪了?”李铁刚说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国外吧,这和我们今天谈的话题有关系吗?”丁长生问道。
“我要是不把你叫回来,你可能现在逍遥的很,但是宇文灵芝家的事件也就这么石沉大海了,也不会有人再翻出这件事来,对吧,宇文灵芝的事情,我们内部的意见不统一,最关键的是,有人还在位置上,还在做指示,就算是纪律检查部门,也得给人面子,也有办不了的事件,这一点你得懂”。李铁刚说道。
“我懂,但是我想知道,你和吴雨辰做交易也就罢了,为什么把我扯进去,虽然她没能杀了我,可是我也是几次都险些丧命,你这么关照我,我可真是想感激你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丁长生说道。
“除了你,我能用谁呢?”李铁刚说着,掏出一包烟来,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递给了丁长生一支,丁长生接过去,但是没抽,而是放在了小桌板上。
“其实这件事一开始也没什么计划,走到哪里算哪里,我最早关注你是知道你和秦墨走的比较近开始的,之前我也没想过要把你扶持到一个什么位置上,后来你和秦墨的关系日渐紧密,我才认识到你的重要性,或者能有更大的用处”。李铁刚说道。
丁长生闻言皱眉问道:“我和秦墨的关系,和你找我去纪律检查部门有什么关系,秦墨在这里面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秦墨不知道,但是秦振邦知道,因为秦振邦也是爵门的人,只是后来分赃不均,他和爵门内的几个大佬都闹掰了,所以才被踢了出来,而且你想一想秦振邦从认识你开始,到他死,他做成过什么事吗,每件事不是赔钱就是赔人,为什么,你以前想不明白吧,现在想明白了吗?”李铁刚问道。
秦振邦也是爵门的人,这让丁长生大为吃惊,这一点秦振邦可是从来没对自己讲过这事,当然了,自己那时候也不知道爵门的存在,直到现在,丁长生都认为这个所谓的爵门应该是和泰山会差不多的一个门派而已,他不混江湖,对江湖上的事一知半解,所以此时李铁刚抛出来这么一个消息,的确是让丁长生震惊莫名。
“他反正已经死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死无对证吧”。丁长生说道。
“我之所以一直盯着许弋剑,但是没采取任何的措施,围而不打,就是想要知道,爵门到底在我们工委会内部有多少人,这些人都是谁,在什么职位上,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对他纵容,可是我还是小看了他,计划周密,居然就能出逃了”。李铁刚说到这里时,脸色变的有些发白。
“所以,你是想用吴雨辰在许弋剑身边埋钉子?”
“没错,就像当年我想用你在秦振邦身边埋钉子一样,只是没想到秦振邦死的这么快,世事无常啊,既然你都把吴雨辰的录音拿到手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可隐瞒你的了,我们也就可以把话说开了,你我的关系,就是利用的关系,我用你就是为了揪出我们工委会内的一些野心家和蛀虫,为了这个目标,我可以不择手段,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李铁刚说道。
对于李铁刚的坦诚和肆无忌惮,丁长生和周红旗都很震惊,这架势是豁出去老脸不要了。
“我干了一辈子纪律检查部门工作,也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所以,善终不善终都无所谓,但愿我死了之后见到先人时,问心无愧,这就是我今天来要说的,我呢,可能是最后一次以这个身份和你见面了,因为许弋剑的事件,我失职,或许很快就要退休了,也能歇歇了,想想也不错”。李铁刚说道。
“嗯,退了也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心里舒服点,不过,你利用我误导吴雨辰这事,我没办法原谅,做人要有底线,你这么做,触及到我的底线了”。丁长生说道。
李铁刚看看丁长生,深深的抽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扔在脚下,用脚碾了碾,仿佛那就是许弋剑似的。
“对我来说,只要是能把工作做好,能为工委会多揪出几个坏人来,这就是我的底线,其他的对我来说无所谓,所以你恨我也好,不恨我也罢,我都不在乎,我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许弋剑,这个混蛋到底在我们工委会内部埋了多少雷,这才是我在乎的,不把他抓住了,把爵门挖出来,我肯定是死不瞑目”。李铁刚说道。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样的态度肯定是不理解,但是李铁刚就是这样一个人,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只要是为了工作,一切都是可以利用和舍弃的。
“发展到现在,我们工委会不说是无敌的,也是没有任何外部挑战的,唯一的挑战来自内部,所以怎么把我们工委会内部搞好,是我们工委会长期发展永葆青春的保证”。李铁刚接着说道。
丁长生注意到,李铁刚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那是愤怒无法隐忍的表现,丁长生鲜见他如此动容。丁长生叹了口气,但是他绝不会开口说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