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高投入才能得到高回报。
更重要的是,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调用女人们的积极性,还可以增加城内的人口。
与同一个女人做那种事情多了,就会产生感情,进而萌生“我要和她结婚”之类的想法。
完整的罐头厂设备已经运抵太阳城。廖秋特意搞了个开张仪式,杀了两个不听话的家伙,用他们的血染了几件颜色相对淡一些的衣服,做成红布。
人不能乱杀,太阳城所杀的每一個人都有着足够的理由。
盗窃、抢劫、调戏女人(视严重程度而定)、赌博出千、间谍……所有被杀者都会公开宣判,那是一个用石头临时搭建的台子,至少是城卫军队长级别的人物担任临时法官,被抓住的罪犯享有自我辩护的权力,只不过这种辩护基本上没什么用。《太阳城暂行法》上清清楚楚写着各种条例,即便是旧时代牙尖嘴利的大律师附身,你也永远不可能从死刑执行官那里得到那怕一点点来自法律层面的帮助,以及认可。
犯了罪,只有死路一条。多么朴素的理念和认知。
安装并完成调试的罐头生产流水线工作状态非常好。按照廖秋的命令,外围厂房特意安装了活动式的临时外墙,就是为了给广大民众参观并近距离感受的机会。
两百头被剥皮剔骨的锯齿鼠悬挂在机械入口顶端,随着流水线启动,顺序缓缓送入切割机。这些变异兽身上最值钱的部分被提前摘除,剩下的都是边角料。之所以表面上看来仍然保持完整,那是因为内部用木头和胶质制成的框架支撑。
木头渣子和胶质吃不死人,尤其是与锯齿鼠弃料混合,添加各种佐料,甚至可以成为罐头类食品有益的口感补充。
添加料是很丰富的。
净肉罐头这种事想都不要想,按照这个时代的正常比例,罐头里的肉质含量最高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可那是流云城里诸多食品加工厂的做法,而且肉的类型与太阳城罐头厂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前者是饲养肉,后者是真正的动物肉。
烧烤摊女老板廖秋卖的狗肉之所以便宜,就是因为肉狗为饲养。养殖场规模具体参照旧时代标准,长度一米,宽度五十公分的铁丝笼子层层叠叠整齐堆放。一个笼子里养一条狗,这些可怜的动物平时关在里面无法活动,连转身都很困难。饲料也很简单,几乎全是木薯制品。
这种饲养狗的肉味吃起来很怪,绵绵软软口感极差,做成罐头肉质含量比例就算达到百分之百也毫无意义。
相比之下,新建的太阳城罐头厂可以算是良心商家。虽然肉质含量低至百分之十,而且全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下水,却毕竟是真正意义上的肉。
大量添加木薯粉做出来的罐头吃不死人,更重要的是饱腹感很强,一个罐头的热量足以维持成年人二十四小时正常所需。
半机械人的生物部分在人体总占比一般为百分之三十左右。他们吃的很少,更注重营养与口味之间的适配性。虽然黑暗世界流传着“肉像屎一样”的说法,但只要不闹出人命,就没人会在这方面计较。
伴随着机械轰鸣,流水线出口源源不断出现了一个个铁皮包装的罐头。
受限于条件,漂亮的纸质外包装这种事不可能存在。只有几个身穿白色制服的中老年妇女在用粗大记号笔在罐头表面写上“美味鼠肉”之类的字样。
这种罐头很便宜,一枚银角一个。
购买量超过十个还可以便宜,只要九枚银角。
如果购买量继续增加,五十,或者一百,价钱还可以商量。
赌场是太阳城的另一个重要财源。
荒野上的流浪者通常有两种生存模式。
一是独居。
一是群居。
但无论是哪一种,除了解决物质方面的问题,也就是吃饱肚子,同时还需要解决精神层面的问题。
毕竟人活着不能仅仅为了吃饱穿暖,在生理欲望与精神方面都需要得到满足。
有一个时期,荒野上曾经出现过很多诗人。
这绝不是故意编造的笑话,而是有记录的真人真事。
战争和灾难导致了人类文化出现断层,幸存者们对于“诗歌”的概念很大程度上来源于网络资料。他们认为诗人是一种职业,就像荒野猎人,只是听起来很上档次,颇有格调。
这种事情想想就可以理解。当身边所有人都在荒野上狩猎,都清楚彼此是荒野猎人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冒出来,口口声声“我是诗人”的时候,惊讶、意外、新奇等复杂心理交织,进而很容易产生本能的,至少是流于表面上的敬畏感。
如果是理发师、厨师、裁缝,绝不可能引起这种来自于感官层面的特殊变化。
因为在漫长的黑暗岁月中,从未出现过新的诗人,也没人知道诗人具体是做什么工作。
后来,自称为诗人的人渐渐多了。
后来,很多诗人在接受了女人特殊服务之后拒绝给钱。他们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身份特殊。所以很多诗人被打,脑袋被割下来抵充服务费。
再后来,荒野上就很少听到某人自称为诗人。
但必须承认,有些荒野诗人的表现的确符合其身份。他们熟背网络资料,能唱歌,能当众朗诵一些格调优美的诗篇,并依此从听众那里换取食物和金钱。
在群居的流浪者当中,这种情况尤其明显。
有时候甚至根本不需要所谓的诗人,只要一本书,一个朗朗上口的故事,一群人就能得到来自精神层面的慰藉,伴随着篝火的温暖,在微笑和满足中相依而眠。
至少对女人、老人和孩子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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