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的头发甩开,僵硬道:“办什么,有什么好办的?那都是小女孩喜欢的东西,费钱费时间还要拿出精力应付一群老老少少,本小姐一天就24个小时,除去美容觉的时间还剩下多少?我凭什么要分给不相干的人?”
顾向晚喝着茶的动作一顿,略显讶异地抬眼看她,“我就随口一说,你这是跟谁置气呢?”
“夏天火大。”傅靖笙捏着自己雪纺衬衫的衣襟松了松领口,板着一张平时看起来妩媚动人的脸。
顾向晚发现她眼底结的冰都快把空气冻住了,这还火大?
她默默将茶杯往上火的傅大小姐面前推了推,“心静自然凉,喝茶消暑。”
没一会儿,傅靖笙的手机响了。
顾向晚看到她脸上瞬间浮起的笑意,不必问都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只见前一秒还火大的傅美人接了电话就温温软软地道了句:“你下班了呀?”
“……”
顾向晚一身鸡皮疙瘩。
她不言不语地听着傅美人和江公子煲电话粥,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顾向晚大概也能猜出聊的是什么。
“嗯,是快到了。”女孩抱着电话,轻声说,“随便过就好了,不用特意搞得很隆重的……”
顾向晚看着她那一脸口是心非的样子就想笑,紧接着却见女孩唇畔的笑容一滞,眉心缓缓蹙了起来,“为什么要去意大利?”
意大利?
顾向晚眼皮跳了跳,凝眉看过去。
自从孟不悔去了佛罗伦萨以后,意大利这三个字几乎成了傅靖笙心里的一个疙瘩——与其说是疙瘩,不如说是定时炸弹。
阿笙当年枪伤出院后不久就和她说了那四年之限的故事。
原来这傻姑娘在表白的时候就已经给这段感情提前画了个句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感觉到阿笙愈发的紧张和不安,可这四年之限毕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这会儿就算再贪得无厌她也没办法每天揪着江一言问,你有没有改变主意,你有没有放弃孟不悔,今天和昨天,有没有不一样。
她只能日复一日地在细枝末节里收集他对她的喜欢,来支撑自己继续下去信念。
所以当“意大利”三个字从她嘴里念出来时,顾向晚清楚地看到,女孩长发掩住侧脸,发丝的缝隙间,脸色苍白到极致。
她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凑到傅靖笙身边。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融在无线电波里,顾向晚听不太清他说了什么。
女孩贝齿咬着绯红的唇瓣,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旋即,嘴角绽开薄笑,“是公事啊,公事你带着我去算怎么回事?”
那边又说了几句。
傅靖笙抬手盖住了眉眼,从顾向晚的角度看上去,更像是她的手腕用力托住了什么,不让它倾塌。
“没关系啊。”她眼尾的弧度藏得很深,像一道伤痕,裂隙里透出来的笑意也是温凉沉静的,“公事重要,你不用一边出差还一边惦记着给我过生日。就算你带着我去,我在那边也人生地不熟的,还不如在家里我爸妈和向晚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