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此精于易容术,万一这次假扮邓成海,跟着刘筠去了避暑山庄,那情况便很不妙了。
“无妨。“何靖边沉声道,神态平稳:“避暑山庄自是无碍。且我们的人在胡姬巷附近找到了几个人证,他们都说看到有一群人驾着车自巷子里出来,更有人认出了邓成海的画像。”
“邓成海去了胡姬巷?”傅珺喃喃地道,复又恍然,“那就表明,这个擅于易容之人化妆成邓成海跑了。这世上想必如此精于易容之术的人也很少,既然他已经跑了,那么留在避暑山庄的邓大监便一定是如假包换的真身。”
孟渊与何靖边皆点了点头,何靖边又道:“老赵已经安排好了,避暑山庄不虞有变,只是……”说到这里他的眉毛便又皱了起来,“假邓成海出了胡姬巷便失了踪迹。大功坊那一带本就乱,尤其是晚间,有些贵人专挑晚上往那里去,车马往来频繁,踪迹便不好查了。”
傅珺亦微蹙了眉尖,道:“他们既有车马,想必还是要出城的。”
“此话是极。”孟渊沉声道,“只需封好各水陆要道,必能一网成擒。”
何靖边眉头紧皱:“唯今之计,只得如此。”话虽是如此说,可他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
神秘组织四大首脑潜逃,局势并不乐观,万一这群人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化整为零遁出城去,情况便更糟了。
傅珺并不曾注意到何靖边说的话。
她转首望着廊外的大雨,微有些出神。
这样的天气,假邓成海一行车马只要出了大功坊,便会十分引人注目,更何况金陵城是有宵禁的,若是无法赶在宵禁前找到藏身地,便很容易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发现。换句话说,他们的藏身之地必定离大功坊不会太远。
想到这里,傅珺心头蓦地划过一个念头。
“何大人,您认为他们会藏起来么?”她转眸看向何靖边。
何靖边沉吟了一会,道:“我想会。我已算过时辰了,他们从胡姬巷出来时恰是戌正一刻左右,内城宵禁定在亥初,这其间容他们跑的时间也就三刻钟。如此短的时间,出城是来不及的,只能找地方躲起来。”
傅珺闻言,颦眉凝思了片刻,复又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藏起来终是下下策。万一全城戒严个十余日,再派官兵挨家挨户搜检,他们这么多人又往哪里逃?那些南山国的珍品怎么办?我觉得,他们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更不会以此为退路。”
既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便不可能藏起来了事,这样做不只危险,且也过于轻率了些。
孟渊沉吟了一会,肃声道:“这伙人原定的计划是,趁圣上在避暑山庄,五军营重兵转至避暑山庄布防,京畿防卫正当空虚,由五军营北营副将吴彪领一支兵马,悄悄由避暑山庄杀回金陵,攻开城门,与城中反贼里应外合,杀出城去。他们定是不曾料到早就被我等暗中控制住了吴彪,还将他们的计划合盘托出,仓促之间,他们只得行此下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