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不再有说话声,却也不显死寂,铁栅栏两端的人,似都在静听秋雨滴落屋檐的声音。复制网址访问 .pbx.m
仿佛是过了许久,傅庄的声音才再度响了起来:“那所谓的表姑娘,就是……我的生母,她的尸体……就埋在掩翠斋。”
“叮零”,檐下的马蹄铁忽地一声清响,仿若一声轻轻的叹息。
傅珺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傅庄。
傅庄仍旧坐得安然,唯有额角青筋凸起,握盏的手骨节微白。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母亲……那贱妇……厌我如斯,无论我如何孝顺讨好,皆不能讨得她欢心,我亦为此气苦懊恼了许久……”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宛若呢喃低语,面上的神情似是回忆,又似惘然,“有些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像是恨不能我去死……恨不能这世上从来便没有我……可每回我想要再深究时,她待我却又一如平常,跟这天下间的母亲也无甚不同。可我知道,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对的,一个母亲待他的孩子,就算再是不喜,也断不会如那贱妇一般……”
他停住了话头,茫然地看着前方,似回到了当初那段纠结晦暗的时日,随后,他的神情便渐渐狰狞了起来,“娘娘或许不知,自从我那好二弟降生之后,我曾有过数次命悬一线,最险的一次是七岁那年惊了马,若非侯爷救得及时,我就算不死也得残。”
言至此处,他的眼神越发阴鸷,压低的眉头不住耸动,唇边抿出了两道深深的纹路。
良久后,他的语气神态才终于恢复了平静,说话的声音亦变得冲淡平和:“七岁后,我住去了外院儿,侯爷又加派人手护着我,我自己亦是勤练功夫,这些‘意外’才少了。小到大,在我身上发生的许多琐事不必赘述,然这些琐事加在一处,我终是起了疑。这世上纵然有偏心的母亲,却也断无对自己的亲骨肉……如此痛恨且畏惧的母亲。那年恰好部里派了查账的差事,我便趁机去了趟四川赵家老宅。说来也是我的运气,老宅里还有那么一两个知情的老仆,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了真相。”
檐下雨声潇潇,凉风拂进房中,然而这一切皆比不上他语声中的萧瑟与寒凉。
“那一年是元和十年么?”傅珺轻声问道。
庄应道,面上并无惊奇,似是傅珺能猜出年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傅珺凝目看着傅庄,眸中露出沉思:“元和十年是第一起疑似三尸案发生的时间,赵家老宅一个姓周的婆子并她儿子与儿媳,在出城路上遇到了山匪,儿媳死时腹中已经怀有骨肉。这起案子,是您犯的吧?”
傅庄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傅珺目光沉沉地望向他,亦是无言,两个人便都沉默了下来。
对傅庄的怀疑,并非始于获知掩翠斋的身世辛秘,而是在那之后,当严氏快要离开时,她偶尔看到了傅珺放在桌上的一样东西,那一刻她明显停顿了一下,也就是从那时起,傅珺才将三尸案与傅庄在了一起。
严氏看到的,是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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