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郑午都没有动,依旧直勾勾地瞪着飞狐。
"逼我出手?"飞狐的刀又往前进了数寸,距离我和郑午的脖子更近了,寒冷的刀锋似乎随时都能割断我们二人的喉咙。
猴子走了过来,说飞狐教官,我们不是要和您打架,只是我们不太明白,黄杰都伤成这副模样了,你又是他的教官,为何要阻止他做手术?
"呵。"
飞狐笑了起来:"这是他自找的。今天上午,他刚到教室,便提出要单挑全班、晋升天字班的想法。
我见过他出手,所以对他的实力了解一二,就他那点实力,在我们班最多算个中游,想通过考核的方式晋升天字班都难,竟然还想通过单挑全班的方式来获得晋升,那纯粹属于痴人说梦,于是我当场就斥责了他,说他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我是好心好意,可是他呢?却完全不领情,执意要这么做。我便怒了,说你这么一打,除了把自己搞得全身是伤,还有什么好处?结果他却说不用我管。
嘿嘿,真是有趣,我说好啊,那你有能耐在战后也别去医务部!结果他一口就答应了,似乎完全不把我们班的学员放在眼里。
不光是我怒了,我们全班的学员都怒了,既然如此,那就打吧!"
"所以打成这样,也是他自找的,而且照他自己的说法,打完以后不能到医务室来。作为男人,当然要遵守承诺,难道我做得不对么?"飞狐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咬了咬牙,说道:"飞狐教官,他当时说的也是气话,请您不要和他计较。他是你的学员,你是他的教官,眼看他伤成这副模样,就不要再计较那些了吧?"
飞狐还是冷笑:"我将他当学员,他有将我当作教官么?从一开始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说什么偏偏不听,现在闹到这步,想起我是教官了?呵呵,想让我不再计较,没门!"
我又百般求情,说黄杰就是这个性格,对不认识的人比较冷漠,其实他对您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等他醒来一定让他给您道歉云云。
但是无论我怎么说,飞狐就是不肯不让开,不让黄杰继续手术。
"左飞,不要再求他了,我们走!"猴子突然狠狠说道:"带着黄杰一起走!"
飞狐这才把刀放下,笑了:"这才对嘛。"
黄杰已经打了麻药,仍在昏迷之中,我和郑午将他扶起,然后由郑午背着离开手术室。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飞狐一眼,却是一脸怡然自得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悲哀。
黄杰当然也有做错的地方,可这教官也太有些得理不让人了。
黄杰的运气总是这么差么?
倘若是山猫的话,肯定不会让黄杰这样的,黄杰再对他不敬也不会这样。
回到宿舍,王麻子也回来了,因为找不到我们正急得乱窜。猴子让我们把黄杰放平,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一些器材,亲自给黄杰缝合起了伤口。别说,猴子除了字写的不好看以外,其他方面简直就是全才啊。
缝合、包扎完毕之后,我们给黄杰盖上了被子,把宿舍也收拾了一番。后勤部已经把窗户和地板处理过了,我们仨洗涮之后也准备睡了,王麻子仍旧趴在我的床边。
第二天早上,我醒了以后,发现黄杰已经坐了起来,几乎浑身缠满绷带的他,正盘腿坐在床上抽烟。我一起来,猴子和郑午也起来了,宿舍里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
"干嘛啊你们,整得这么沉默,要不要我给你们唱首歌?"黄杰笑了。
"好啊。"我们也笑了。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我们都笑得前仰后合,王麻子也开心的跳来跳去。
黄杰受了重伤,自然不能再去训练,就在宿舍养伤,我们到点之后则离开了。
猴子在地字班,郑午在乾字班,我则还在坤字班。
我并没觉得有何不妥,一来山猫真的能教我不少东西,二来因为服用了提气丸和滋养丸的缘故,我觉得自己的实力确实在慢慢增长着。
吃饭的时候,我们则把饭菜带回宿舍和黄杰一起吃,顺便还能喂喂王麻子。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黄杰也慢慢地好起来,都能做几个俯卧撑了,这份恢复能力还是很惊人的,毕竟他可没有我这般外挂。
这天中午,我们正一起吃着饭,宿舍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站在门口,说道:"黄杰,你他妈装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