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你明知那只是老狐狸讹你之计。那准考证上的身份是他为你准备的,他亦已交待下,这事必定瞒不了你,在你得知真相后,你我便立刻离开繁华之地隐遁避世。他说,以你才智,只要有足够时间避走,他日必能自保无虞。”
冷血狠狠握住她肩膀,眸光也变得冷冽而凌厉,她一笑,缓缓道:“冷血,我问你,这杀令是谁颁下的,你知道吗,先皇,还是新帝?”
冷血脸色一凝,皱眉良久,摇了摇头。
她复道:“若是先皇,那末我们还有一丝生机,若是新帝……试想登基大典在即,这是何等重要之事,他却仍分出精力下令扑杀我冯家,既如此重视,冯家你我两具他人之尸当真能瞒过去?风声一漏,这天下莫非王土,我们一辈子难道就像老鼠般在躲藏中度过?你知道我脾性,若失去自由,宁可死!”
冷血嘴角绷紧,微微垂下眸。
“何况,这血海之仇,我不能不报,我要弄清楚冯家被灭门的原因,若是冤枉,我必定要为冯家讨回一个公道!”
“若果真是新皇所为,你能怎样,你能杀得了皇帝?居”
冷血猛然抬头,厉声反问。
“成为他最信任的臣子,然后将他杀了。你信还是……不信?”
冷血听她低低笑出声,脸色大变,一把夺下她倒握在手心的长剑。
素珍一只手掌早已被割得皮肉模糊,却亦只有这样,才能稍缓心底的剧痛。
所有人都死了,她只有冷血了,她要保护他,她还要报仇,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只有烈痛能人保持清醒赭。
冷血眼瞳光芒急促变幻,呼吸也倏地变得沉重,咬牙盯着她,末了,重重点头,“我答应你,让你到上京去,即使我死了,亦必护你。但你也要我答应,莫要伤害自己,莫要变,我……老狐狸绝不愿意看你这样……”
变?
爹爹……娘亲……大哥……还有红绡都不在了,她变抑或不变又有什么打紧?
素珍怔怔想着,昏倒在冷血怀里。
天地间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整个世界尽是银装裹素,皑皑娉婷,素珍也生了自出娘胎以来第一场大病,差点熬不过这场初雪,骇得冷血暗里捉了多名大夫来为她看症。
大夫们说她病势太猛,是心病,无法可治。
药方才吃下,她便呕吐出来。她每晚都做同一个梦,梦见她挣开那蓝衫男子的手,一步之差,顺利躲过冷血回到淮县,和爹娘哥哥死在一起。
若当时能心狠些许,坐上马车,麻药在身的冷血怎追得上她?
她恨极自己,亦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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