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溪问道:“为什么要挑起这两个县的冲突?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这是在循循善诱,教导儿子把眼界放宽阔。
温可嘉道:“临沂县现在基本上市长杨烈的地盘,可能是马〖书〗记不满意了,想要杀杀他的威风。”
温玉溪微微摇头,又问道:,“马红旗跟杨烈是个市的党政主官,出了这种大事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马红旗没有必要害自己吧?”
温可嘉陷入思考之中,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也有可能是莲城市的人在算计西州市的某人!”
温玉溪道:“莲城市的何人,算计西州市的何人?”
李毅听他们父子俩的对话,有些心惊肉跳,心想温玉溪平时都是这般教子的吗?弃来他是真心希望温可嘉子承父业,走入仕途了!这些话要是被外人听去,不知道做何想法啊?他们讨论这么重要的含着忌讳的问题,也不回避自己,从这一点来看,温玉溪还真拿我李毅当自家人了!
从温可嘉和温可妮两兄妹此刻的表情来看,这样的问询,在温家是家常便饭的,不但温可嘉应对自如,就连温可妮也听得津津有味。
李毅这是高看温可妮了,温可妮素来对政治殊不敏感,更无兴趣。
生在这种家庭,对党委和政府里的官阶都搞不清楚,平时一听到父兄讨论这些事情,她就会躲出去玩,或者走到楼上去看书。今天之所以强忍着在这里听,忍受着哈欠连天的无滋无味,强迫自己听下去,只不过是因为想听听李毅哥哥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她常听父兄言谈之间谈到李毅,都说他是个人才,今天倒要看看,他在一向严苛的省委〖书〗记面前,到底能有什么出彩的表现。
温玉溪在等待温可嘉思考的间隙,看了李毅一眼,说道:,“1卜毅,你也好好想想。待会我会考你。林丫头没少跟我磨嘴皮子,叫我有空指点你一下,你那个媳妇,真正是女生外向呢!还没过门,眼里就只有你这个夫君了!”
李毅应了一声:,“是!”暗道原来是林馨跟温玉溪磨的牙!难怪温玉溪忽然对自己这般上心和严格了。
温可嘉知道今天算是自己跟李毅的一次交锋和比试,谁的回答能切中问题的本质,谁就赢了。因此,他格外用心。
自从认识李毅以来,温可嘉基本上就笼罩在李毅带来的压力里,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入仕,情况还好些,跟李毅之间只是普通朋友,见面之后,喝酒聊天,玩耍泡妞,好如兄弟。李毅强不强,厉不厉害,他都无所谓。
自从他入了仕途,这才感觉得李毅带给自己的压力,是何等的巨大!人都有攀比之心,有超越之意,他在心里,也悄悄的拿李毅作为超越的对手。总在有意无意间,跟李毅比政绩,比能力。这么比下来,
他发现了一个无奈的事实,李毅处处都要比自己高明一筹!
柳林的政绩就不用说了,都是李毅的功劳。而李毅调到临沂之后,也是混得风生水起,不到一年时间,就把临沂的经济给盘活了。这份政绩可是实打实的亮人眼目啊。
今天是扳回一局的大好机会,也是在父亲面前留下良好印象的大好机会!
温可嘉思考已定,回答道:“我觉得是莲城市的市长周军鸿,在算计西州市市委〖书〗记马红旗!”
温玉溪不动声色,再次问道:,“为什么这般说?”
温可嘉道:“我觉得,可能是周军鸿想当市委〖书〗记吧。他搞不过莲城的王〖书〗记,就想看来搞掉西州市马〖书〗记,从而博取自己上位。”
温玉溪等了几十秒,见儿子没再说话,便问道:,“完了?周军鸿凭什么断定,就算他的阴谋成功了,马红旗下野了,这个市委〖书〗记的宝座就一定会落到他头上?就算市长杨烈也负有连带责任,省委就不会从别的地方调人过去?”
温可嘉皱起眉头,思索着。
温玉溪这时转过头来,看着李毅,温和的问道:,“1卜毅,你来说说吧。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就当跟几个朋友在讨论时局。这也是磨练自己眼光的最佳手段。我的仕途启蒙老师,就经常这样教我。”
李毅点点头,说道:,“那我就班门弄斧,放胆斗言了。依我之见,这件事情,不是周军鸿在暗后捣鬼,而是杨烈在背后挑起事端。
这不是下面的权力争斗,而是省里的一场博弈!”
温玉溪的眼睛倏地一亮,鼓励的点点头:,“说下去。”
温可嘉明显的不服,说道:“杨烈不可能害自己吧?他这般搞法,不是连自己也算计在内了?”李毅说道:,“这正是他们手段妾明之处!”
温玉溪微微一笑,说道:,“你且说出个子丑寅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