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爸爸对走马街是有感情的,所以他才一定要拿下这块地。”
李毅道:“蓝老板,那我更好奇了,既然你对这这片街有感情,你为什么还要将它拆除呢?”
蓝天啸微微从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一声,沉着脸不说话。
李毅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若不是想替江州多拉一点投资,我才懒得鸟你呢!谁叫自己是政府官员呢,没有办法,只得看向蓝诗语,希望能从她那里听到解答。
蓝诗语道:“李〖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我祖家也是江州人,我爷爷那辈就住在走马街里。”
李毅哦了一声:“原来蓝老板也是走马街人,那算是回家乡投资了。”
蓝诗语道:“当年,我爷爷为了躲避战乱,远走他乡,在外地结婚生子,安家乐业,解放后,我爷爷想重回故土,落叶归根,谁知道回来之后,家乡人都不认他,连祖屋也被人霸占了,房产证上也写上了别人的名字。我爷爷十分气愤,后来郁郁而终,临终之前,给我爸爸留下一个遗愿,有朝一日,把走马街这片房子给拆了,把这帮狼心狗肺的走马街人,全部赶出走马街!”
李毅心想,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这个蓝老爷子,也真是怨气冲天啊,临终前一个遗言,却把走马街人全部给害了。
“走马街的人为什么不让蓝老爷子回家?他的房子被谁人所侵?”李毅问道。
蓝诗语道:“我爷爷离开走马街之前,在这里有过一门亲事,虽然还没有过门,但却是指腹为婚,就差过门这道程序了。我爷爷离开之前,女方不肯走,爷爷就把祖屋托给她家人照料。现在这祖屋就是被这女方家给霸占了。”
李毅道:“你们可以出钱买回祖屋啊!这点钱对你们蓝天集团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就当是投资多买了一套房产呗,走马街大开发后,这里的房产一定会升值的。”
“我们找过他们多次,想买回祖屋,但他们就是不从,说我们蓝家当初做了胆小鬼,已经逃离了走马街,怎么还没脸回来住?他们联合街坊邻居,拒绝接待我们,一见我们蓝家人的面,就喊我们是汉奸走狗。李〖书〗记,这样的人,你说我们气不气?人生在世,不就争一口气吗?所以,不管这个项目好不好,赚不赚钱,我父亲都铁了心,要把这片街给拆了!”
李毅默然不语,心想还有这样的事情,也难怪蓝家人这么大的火气,憋着劲一定要把这片街区给拆了呢!
“蓝老板,上代人之间的恩怨,早就随风而逝了,何必为了令尊的遗言,而成为走马街的罪人呢?”李毅说道。
蓝天啸道:“李〖书〗记,这是我父亲的遗言,也是我们蓝家人必须要争的一口气,这口气不争下来,我难以心安,将来百年之后,也无颜下去见已故的父母。李〖书〗记,你开个价钱吧,这个项目,你要多少钱才能交给我们来做?”
李毅脸色不悦,心想就你财大气粗呢!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拿钱来砸人啊?
蓝诗语道:“李〖书〗记,你误会我爸的意思了,他说的钱,是指这个项目的工程款,你们市里只管开口,我们蓝天集团只要觉得值,就不还价!”
李毅哦了一声,脸色一缓,说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身为当政者,必须为百姓负责,也要对这座城市的历史和未来负责任。拆除走马街很简单,开个会,大家举个手表决通过就可以,但是,这片街道就毁了,江州的历史也毁了,江州子弟了解后,会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我们的!”
蓝诗语似乎很理解李毅的话,无奈的看向父亲,现在的蓝天集团,是由蓝天啸说了算,一切得看他的意思行事。
李毅见蓝天啸虽然还是板着脸的,但神色似乎有些松动了,便道:“蓝老板,我去跟那家人谈谈吧,如果能帮你谈拢,帮你买回以前的祖屋,你是不是可以考虑接受我们市里的意见?重新制定对走马街的开发策略?或是接受我们别的开发项目?”
蓝天啸皱着眉头,没有回答,看来这人虽然上了年纪,但心气头还很足。
李毅道:“蓝老板,我认为,真正要打败一个对手,并不是将他杀死或是踩在脚底下,而是征服他,让他变成你的朋友,让他的人和心都对你臣服,那才是最高的境界。你如果把走马街拆了,你跟对方的矛盾没有解决,而且,你得罪了整个走马街的人,他们如果联合起来对付你们蓝家,你们怎么办?就算他们现在加在一起实力也不如你,但你能保证他们的后代子孙,不出几个像你这般的厉害人物?那时就怨怨相报何时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