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远迎,特来向游书记报个道。”
游图恩道:“我听说你在搞什么麦套子工程?”
李毅道:“不是麦套子,是麦套稻。”
游图恩道:“麦子套上稻子?那成什么玩意了?”
李毅一阵恶寒,说道:“游书记都是在城里长大的吧?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麦子和稻子?”
游图恩眼色一厉,说道:“我的确是在京城长大的,只吃过麦子和稻子,但也知道麦子是麦子,稻子是稻子,麦子若是套在稻子身上,那就成了四不象了!”
李毅摸出烟来,自顾自的点着了一根,也没有要敬给游图恩的意思,待吸了几口,烟身去了一半时,这才恍然想起似的,问道:“游书记吸烟吗?”
游图恩狠狠抓起桌面上自己的香烟,说道:“我自己有!”
李毅淡淡地道:“无妨,一支烟,我还是请得起的。”
这话明明是在讽刺游图恩,你自己也是个烟民,桌面上摆着烟,我进来,你却连烟都不散一支,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
“游书记,麦套稻是一项技术……”李毅心想,你是从中央部委里下来的,给你三分薄面,不管你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还是真没见过麦子和稻子,但我还是要向你说个明白的。
游图恩打断李毅道:“技术?把麦子套到稻子上的技术?一棵苗上既长麦子,又长稻子?有这么厉害的技术吗?”
李毅狠狠吸了一口烟,说道:“游书记,麦套稻技术,指的是麦子灌浆中后期,将稻种处理后直接撒播在麦田内,使水稻与麦子形成一定共生期,收麦时麦子留30厘米以上高茬自然还田。简而言之,就是麦子和稻谷进行套播,在麦子尚未成熟的时熟,就把稻种撒下去,这就是所谓的套播,而不是戴一个套子。”
游图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的确误解了麦套稻的意思,他虽然虚活了几十岁,但一直在城市里长大,小时候还跟着亲人下过乡,见过稻谷的样子,但既没下过田,也没种过地,也就不知道麦子和稻谷是怎么个种法,以前在部委里还好,谁管你认不认识稻谷和麦子啊?也没有人管你会不会种田,能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行了,但现在来到地方,当了一市的书记,统管市里的全面工作,如果对农业工作一窍不通,那可能会闹出笑话来的!
下来之前,长辈们就告诫过他,因为他没有地方工作的经验,下去后要多看多学,少说少指挥,不懂的事情,就不要装懂,宁可藏拙,让人看不清你的深浅。
然而,刚到江州,就出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事件,让李毅这个后生仔放肆的嘲笑自己!
李毅并不想跟这个江州新贵闹翻,看人家的笑话固然很开心,但这颗刺一旦种下去,却是十分危险的,便道:“游书记,麦套稻是个新技术,了解它的人并不多,您刚从上面下来,这对个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回头我拿些资料给您看看,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可以大面积运用,且能大量增产的惠农项目,试验成功后,将在江州进行大面积推广,可以有效的增产增收。”
游图恩重重的嗯了一声,脸色十分难看。
李毅道:“游书记,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李毅刚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茶杯碰撞桌面的哐啷声。
这什么人啊!李毅暗自摇头,此人不但肚量狭小,而且不学无术,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好这个江州市委书记呢?自己好心提醒他的错误,却换来了他的满腔怒火。
李彀思索着回到自己办公室,苏新亮说道:“李书记,刚才张市长打电话过来了。”
李毅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苏新亮道:“张市长问你回来了没有,说新书记到任了,通知你一下。”
李毅心想,张正贵为何巴巴的打这个电话过来呢?自己回来后,肯定会知道游图恩已经上任啊!
下午上班后,李毅来到市政府大楼,在自己办公室略微坐了一下,就到张正贵办公室去,跟他聊了一会。
张正贵这个人,对李毅而言,亦敌亦友,有共同利益时,就可以合作,但一旦有更大的利益吸引对方,对方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开自己。
从上午的迎新会就可以看出来,张正贵有意让自己和游图恩互掐,他好从中渔利,这个“利”,就是自己疏离游图恩,和张正贵合作!
李毅先行汇报工作:“张市长,走马街项目洽谈已毕,我们市跟四海集团达成了协议,共同开发走马街项目,我们以地价入股,其它开发资金由四海集团筹集,不过,他们提出来一个条件。”说完,就紧盯着张正贵的双眼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