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来,这样吧,大家都把报告和材料留下来,我抽两天时间进行集中处理,伱们先行回去,等有了结果,我们企改办就会通知伱们前来取结果。”李毅沉思之后,放下钢笔,抬头说道。
众人脸上明显闪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大家原以为,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主任在场,这还不得当场拍板,把自己苦跑多日无果的事情给办下来?谁知道还是这么一个结果!
虽然失望,但还不至于绝望,最起码李主任答应两天之内就给出一个结果,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大家都把各自的报告和材料放在李毅的案头,放下之后,都不忘记说一句:“李主任,麻烦您了,一定要看看我们省的,等着用呢。”
不论是谁,李毅都是嗯嗯哎哎的答应下来,并且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自己一定会认真的看这些报告。
办公室里的人渐渐少了,终于只剩下李毅和鲁班以及韩伟林三人。
韩伟林给李毅倒了一杯茶后,就站在一边,等候李毅的差谴。
李毅看了看案头那堆积如山的报告和材料,对韩伟林说道:“小韩,伱先出去一下。”
韩伟林噢了一声,就走了出去,并且把门轻轻带上了。
鲁班知道李毅有话要跟自己说,便将身子微微前倾,说道:“李主任,这些报告,伱不要太过当真。”
李毅心念一动,说道:“鲁班同志,伱坐。”说着,从办公桌后面踱出来,在待客沙发上坐了下来。
鲁班也欠身在李毅对面坐了下来,只用半边屁股搭在沙发上,身子还是保持着向前倾斜的聆听姿势。
李毅并没有先问自己想问的事情,而是和鲁班拉起了家常,询问他的年纪,以前都在什么部门工作过,家里有几口人,这样聊天之后,两个人之间就显得自然多了,少了刚才那种陌生感和拘束感。
鲁班从政时间算很长的,但人的命运就是这么难测,他工作了大半辈子,也只当了一个科长,那个蔡连江工作不到十年就当了科长,而且是一科的科长。
部门里头,一科和二科乃至三科四科,这看起来似乎是平级的,但中间还是有丝微的分别。平时是看不出什么区别的,但一旦到了提拔或是福利的关键时刻,而且这个名额有限的话,一科科长是有优先权的。
这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吧!
所以,在鲁班看来,蔡连江是爬到自己头上去了。不然凭什么让他当一科科长,而自己只能屈居二科科长呢?
当然了,如果把李毅也算进来的话,鲁班连撞墙而死的心都有了。李毅才多大啊?就是企改办的主任了!这还不打紧,中央部委里头,年轻的厅局级领导不少哩,谁叫人家有个好爹或是好爷爷呢,这是羡慕不来的,令鲁班惊叹的是,李毅来这里上任之前,居然在下面市里担任过重要职务!连现在这个主任,还是兼任的!
这就不单单是背景的问题了。
厅局级领导也是分等级的,有实权和无实权,一把手和几把手,一字之差,万里之遥啊!就拿李毅和三个副主任来说吧,李毅不在时,那三个就是发号施令的主,李毅一到,他们就得靠边站,只有听李毅吩咐的份了。
当鲁班听到蔡连江得罪的那个人,就是新任的主任时,他敏感的感觉到,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自己还能不能在仕途上走得更远,就得靠这个年轻的主任了!因此,他马上就殷勤的跟着李毅,为李毅服务,就算在处理公务时,他也没有擅自离开。他在等待时机!
现在,这个时机来了。李毅越是问得越深,绕得越远,鲁班就越欢喜,他相信李毅接下来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谈。
李毅跟鲁班聊的这些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是了解一个干部的能力和现状,同时也可以通过这些信息来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值得信任,能不能深交。
鲁班理解李毅的用意,就算是一个最普通的问题,他也会仔细的考虑之后再回答。但这个考虑时间也是有讲究的,太长会让人觉得伱有编造之嫌,太短又会显得伱太过轻浮。
鲁班的回答让李毅还算满意,在李毅看来,这是一个失意的官场老油条,但又心怀野心和梦想。这样的人才有利用的价值和控制他的手段。
无欲者无求,无求者则刚,最难对付的就是没有欲.求的人。
“鲁班同志,那些处长大人们,都是故意躲出去的吧?”李毅眼皮一抬,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