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打从心眼里瞧不起那种赌徒,淡淡的说:“剁就剁了吧,不剁一次手,他也长不了记性,迟早会把命都给输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严和平却听得胆颤心惊。
一条血淋淋的手,在李毅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李毅同志。”严和平苦笑说:“大家都在一个省里做官,也算是有同僚之谊嘛。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剁掉一只手吧?”
李毅说:“严副省长,他自己造的恶果,就应该由他吞下去。我都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惊动到冯书记呢?”
严和平有些恼怒:“李毅同志,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没有必要说这么些风凉话。”
李毅还真的想甩手不管,接着严和平的话说:“我是懒得管这种烂事情。”
严和平很想把手中的电话扔掉,但回过头,看看虎视眈眈的赌场打手,再看看吓得尿裤子的那个同志,咬咬牙,放低声音说:“李毅同志,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同志。如果是普通同志,咱们不管也就不管了,就算丢丑,反正也是在国外,传不到国内去。”
李毅冷冷的问:“难不成,他还是个人物?”
严和平说:“他是冯书记的亲戚。这次来米国考察,本没有他的份,是冯书记打了招呼,他才进的团。这种事情,咱们又不好去相求领事馆的中方官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我们硬是狠心肠,不管不顾,任他丢掉一只手,也不相碍。但是,你想想,这中间毕竟碍着冯书记的体面呢!回国之后,我们还怎么在冯书记手下听差办事?”
其实李毅并不是不想管,刚才在冯长健面前,他就说得很明白了,只要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能帮的一定会尽力,何况只是一点金钱的事情,对李毅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只不过,李毅不想被他们当棋子使,他一定要弄明白,这个要被砍手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物。
果然,在他小施计策之后,严和平便老老实实说出了那个人的身份。
李毅微微一笑,心里有数了。
“哦!”李毅说:“同胞有难,我们理当伸以援手。他输了多少?”
严和平明明知道李毅的心思并不单纯,此刻也不能多计较,说:“输了五十几万。”顿了一顿,又补一句:“是米金。”
李毅暗自吃惊,五十几万米金,换算是人民的币,也有好几百万了,冯长健的这个亲戚,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他的手还挺值钱的啊!”李毅冷笑一声:“你叫他自己来说话。”
严和平犹豫一下,还是把那个家伙喊了过来。
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人,刚才在赌场里,输红了眼,一心只想扳本,谁知道越想赢,就越是输得惨,最后把一只手臂都给输掉了。
刚输了那阵,他还不觉得犯了什么大错,反正自己有后台,输个几十万米金,对一个省委一号人物来讲,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可是,当他向冯长健求助时,冯长健却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说一分钱都不会出,任由他去被人砍掉手算了。
这时,赌场的打手把他抓了起来,逼他交钱,不然就要剁手还债。他这时才知道害怕了,死死的抱住两只手,生怕被人砍了去。
李毅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吴恩。”
“你不是冯书记的亲戚吗?怎么反倒姓吴?”李毅故意问。
“他是我大姐夫!”吴恩恨恨的说:“还什么省委一号人物呢,平时总板着脸训人,高高在上的,临到头,几十万都拿不出来!有个屁用!”
李毅失笑,说:“你输掉的,可是几十万的米金,折算起来,有几百万人民的币!”
“你真能帮我?”吴恩有些迟疑,有些盼望。
“不,我不能帮你。”李毅说。
“啊?”吴恩懵了。
李毅心想,这家伙要是有他大姐夫十分之一的机心,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轻轻一叹,说:“但我可以求在米国的一个朋友,希望他能出手救你。”
“啊!”吴恩又看到了希望,高兴的说:“谢谢你。”
李毅说:“你不必谢我。我本人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不只是我,就算是你大姐夫,如果他不贪不腐,他也很难拿出这么大笔现金来。我先跟我的朋友商量一下,然后再把结果告诉你,你老老实实等着,千万不要再闹事了。”
吴恩连声说明白,又千恩万谢的。
挂了电话,李毅睡意全无,便和妻子煲起电话粥来。国内京城正是阳光灿烂的下午,林馨在方芳的陪伴下,在公园里散步,看桃红柳绿,赏草长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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